酒香萦绕,齐寒长饮入喉。
而对面的东方白,双拳攥紧,神色极不平静。
“这世竟还有武功可与你相比的高手,还是两位?”
她实在无法置信。
只因眼前之人的武功,已是她平生仅见。
任她纵横天下多年,自诩‘唯我不败’,面对也只有一种如渊似海,难以揣度的无力感。
虽然几日她连续纠缠,说是要分个胜负。
但她又如何不知。
这不过是一口气无法咽下的不智之举罢了。
实际胜算,根本近乎于无。
但此刻他竟是说,还有两人武功或可与他媲美。
且一人修至阳武学。
一人以至阳体质,练至阴武功!
她着实无法相信。
“武海无涯,天外有天。
黑白郎君亦不过立于其中某处高峰,意欲攀登更高!
另有他人接近于我,有何不妥?”
齐寒淡淡看着她,眼神无波。
他说的这两人,当然正是与黑白郎君并称金光三巨头的另外两人。
黑白郎君虽是平生自傲非凡,但也绝不是不承认他人强大的傲慢之人。
承认他人的强大,也认为自己会更强!
这才是黑白郎君!
史艳文、藏镜人这二人,都是曾获得他认可的绝世强者。
“那我倒是想见见,这能获你认可的绝世高手,是何等风采!”
东方白咬牙道。
她其实对齐寒的话,并无怀疑。
数日的相处,她早已知晓,眼前之人个性绝对不可能以虚言骗人。
或许可质疑他的狂妄。
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极负傲骨的铮铮强者!
“你能一睹黑白郎君之风采已是你们的幸运,再想与这世间见到他们,却是已没有机会……”齐寒摇头。
“否则南宫恨又何必踏足这江湖,来试你们这样歪瓜裂枣般的货色,看看能否找到几个像样的?”
这世间没有机会见到?
难道是已经离世。
对了,他说那二人一人练就至阳掌功,一日练至阴之功。
而他的武功,明显走的是阴阳并行,合流一体的路数。
那二人莫非是他的师承或长辈,这样倒也能够解释,他为何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不世武功。
因为他有两个比之他如今也不遑多让的隐世高手,自幼教导。
合那二人武功精粹于一身,所以才会这么厉害!
东方白眼睛一亮。
觉得自己猜出了眼前之人的来历,暗自窃喜。
连对评价为‘歪瓜裂枣’,都没有注意。
这有另一边的官海棠,暗中咂嘴。
这个黑白郎君,语气真是狂妄到没边了。
居然把整个江湖的高手,都称之为歪瓜裂枣。
但更离谱的是。
听了这话,她居然隐隐觉得没多大不协调。
仿佛这样的狂言,出自眼前之人口中,就是天经地义的实话。
不行啊,海棠,你可不能被这狂人带歪,天下英豪何其多也?目中无人,太过狂傲了!
摇摇脑袋,她压低声音道:
“南宫先生提这两位至阳、至阴的高手,便是想以之证实东方不败所练葵花宝典的错谬吗?”
刚刚听到,所谓葵花宝典,竟是男子修炼需要自宫的武学,她大感惊讶!
武林中居然有这样的邪门武功。
对齐寒说它是左道邪门,她心里非常认可,故出言让他继续证实。
她这行为让旁边的东方白,看了极其不痛快。
望向她的目光,越来不善到了极点。
倘若不是顾虑齐寒就在现场。
这位东方教主,立即就要暴起。
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敢在此贬低于她,彰显媚色的假小子!
但齐寒已是漠然看向她道:
“你说葵花宝典乃非同寻常的至阳之功,但在南宫恨看来,却远不及‘纯阳掌’!
而纯阳掌却是极为正常的至阳武学。
你又说或许此功乃是为女子至阴之体所设。
但那万恶罪魁之人,反其道而行,至阳之身练就无至阴之功。
也没这样需要自残肢体的说法。”
顿了顿,他神色讥诮:
“说到底,所谓葵花宝典,不过是门剑走偏锋的左道功夫!
所谓‘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境界,或有玄妙。
但其他正常武学难道就无法窥天人之道,或成就与之媲美的境界吗?”
“不过是有些人无法忍受日以及日的苦练,方才想出这样的左道捷径。
毕竟比起几十年的苦练打磨,只需给自己一刀,则能快速有成,庸俗之辈当然自有取舍!
但在黑白郎君眼里,却是可笑无比!”
听到这,东方白浑身一震!
葵花宝典比起武林中其他武侠,到底精妙在哪里?
当然不是所谓的‘天人化生,万物滋长’。
否则少林、武当这么门派的高深武功,哪个不都是修炼到最深,可以成佛成仙。
理论的最高层次,谁又不精妙呢?
创造它们的达摩、张三丰。
又哪个不比创作葵花宝典的无名太监,来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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