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到了老夫人的荣华堂的时候,颜久恭恭敬敬的请安说:“颜久给老夫人请安!”
颜老夫人一看颜久的眼色就知有事,威严有力的声音问:“颜管家有何事?”
颜久可是她的心腹,见他跪着,就示意身边的心腹嬷嬷将他扶了起来。
颜久感激涕零,给身边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不一会,那小厮将那盆玉翎抬进来后他才开口说:“回老夫人,这花是刚来靳国的唐暮公主今儿下午派人赠于二小姐的。”
本来小厮将花抬进来的时候,屋子中所有的人都一脸茫然,直到颜久说话才知道是什么原因。
颜老夫人听说是唐暮公主送来的,本来是觉得很自豪的,但是一听说是送给颜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脸色特别的难看。
侯府中所有嫡出的姑娘,颜老夫人最喜欢的是大房的大姑娘和二房的三姑娘,其中最憎恶的便是颜襄,主要是因为颜襄克夫的传闻影响了她们侯府的声誉。
“果真是唐暮公主特意送给二丫头的?”
“是,即玉姑娘离开的时候还嘱咐过。”颜久弯腰答道。
“二丫头,你何时和唐暮的公主有交情了?”颜老夫人锐利的眼神察觉到其中的不简单,一个初来乍到的邻国公主会认识颜襄一个深闺女子,她可不觉得是像颜久所说的是为了结交闺中密友。
被点名的颜襄此时脸色有些难堪,她没想到七月竟然会将那玉翎送到侯府里,这可是对她裸的羞辱。
“回祖母,孙女儿并不认识唐暮的公主。”
颜襄说话有些忐忑,她不知老夫人为何这么问她,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
颜老夫人经历了那么多的风波,怎么能看不出颜襄眼神中的闪躲,肯定是有事隐瞒。
“哦,这唐暮的公主也是奇怪,竟然将如此名贵的玉翎毫无理由的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颜老夫人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连默默私语的小孩子都用小手捂住了嘴,大气儿都不敢出。
“孙……孙女儿实在是不知唐暮公主是何用意。”颜襄小心翼翼的说话,生怕露出马脚,在大街上和七月因为这一株花发生争执的事情绝对不能让颜老夫人知道,不然万老夫人肯定会惩罚她。
看颜老夫人咄咄逼人的逼问自己的女儿,侯夫人李佳慧很不好受,上前解围说:“老夫人,我们襄儿怎么能猜透唐暮公主的用意呢?这公主的心思不都是难猜的吗?”
“放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老夫人,我们襄儿可是未来的沐亲王妃,也许那公主只不过是看在沐亲王的面上送我们襄儿的。”
在李佳慧的心里,颜襄能嫁入沐亲王府可是她的骄傲,大姑娘再好又怎样,最后还不是比不上自己的女儿,那可是皇亲国戚。
颜老夫人和侯府二房的人看着李佳慧那一脸自豪的样子就鄙夷,颜襄那小破烂货上赶着的要做皇亲被赐婚了,竟然还四处炫耀,以为有多了不起一样。
“未来的沐亲王妃又怎样,唐暮公主可是未来的太子妃。”
一句话将李佳慧怼得半句话都不敢说。
“今天都是谁随二小姐出去的?”颜老夫人低沉的声音穿透力极强。
管家颜久脑中飞速的思考了一圈,二小姐即使真的嫁了沐亲王对他也是没有任何利益的,现下老夫人可是很生气的,他决不能隐瞒。
“老夫人,今日随二小姐出去的人都有巧叶、楠叶还有车夫颜柱。”颜久毫无保留的说。
“派人去将她们叫来。”
颜襄嫉恨的看了颜久一眼,那眼神就像要将颜久杀死一样。
“奴婢给老夫人请安。”几人一口同声的说。
“你们几人说说,今日二姑娘出去发生了什么是,都给我老实的交代。”
巧叶和楠叶是颜襄身边的贴身侍女,自然不会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可是颜柱就不一样了,一听到老夫人的警告就什么都说了。
一听颜襄因为一株花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产生争执,还被人嘲笑到了自家门前,这是颜老夫人不能接受的,这可是他们信阳侯府的面子问题。
一看送的这一株玉翎就是将人得罪了,问题是得罪的还是唐暮的公主,未来的太子妃,这可不是好事。
“二丫头,明日你自己亲自上门拜谢道歉去,你还在我信阳侯府一天就别想着为我侯府招来麻烦。”
侯府的地位和利益是颜老夫人最重视的,唐暮的公主不能得罪,可是让她侯府的人亲自去赔罪她还拉不下这个面子,那就谁惹出来的事情谁去解决。
“是,老妇夫人,”
虽然颜襄心中百般不情愿,但是颜老夫人的话她不得不听,她还未出嫁,现在还不能和侯府撕破脸,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靠侯府,尤其是自己的婚事嫁妆,如果光靠她母亲那点微薄的钱财,恐怕到她出嫁时的嫁妆连她大姐颜姣的一半都比不上,到时候看她估计就是全京城的笑话。
颜襄向来好强,觉得谁也比不上自己,尤其是自己的嫁入皇室的愿望实现了,圣上亲自赐婚自己和沐亲王,那可是最大的颜面,她自认为自己比颜姣嫁的好,那在嫁妆上肯定也必须压她一头。
其实颜襄担心自己的嫁妆不够丰厚、风光也是正常的,一个女子出嫁时的嫁妆代表着新娘在家族中的地位和家族的重视。
颜襄的母亲李佳慧是益阳侯颜值的继室,益阳侯府本就日渐衰落,自然只能娶小门小户的李佳慧,李佳慧父亲只是一个五品小官,在京城这个遍地是权贵的地方只能算末等之流。
家境如此,即使当初李佳慧是要嫁入侯府,她家里东拼西凑也没能为她打理出令她满意并且丰厚的嫁妆,还因此和母家产生了隔阂。
而颜值的原配出身名门徐家,是两家长辈定下的娃娃亲,即使颜家落败,徐家也不好毁亲,便在姑娘徐竟的嫁妆上煞费苦心,当年也是震惊罕都,十里红妆。
当初她初入侯府,生下颜襄后,也曾对颜姣背后所拥有的巨额的财富动过手脚,只不过徐家的老嬷嬷、婢女太过谨慎,最后徐家竟然派人将嫁妆取回代颜姣保存,她的心也渐渐冷了。
“你知道就好,你别以为除了你别人就没有靠山,据说这次和亲的公主可是正值盛宠的宁景妃的亲外甥女儿!”
颜老夫人看似在训斥颜襄,却是在警告整个侯府的人最好别去惹事,这和亲的公主的哪一个身份都是她们不能得罪的。
“儿媳孙女儿谨记老夫人教诲,绝不敢犯。”屋子里所有夫人、姑娘有所感触的说。
“好了,摆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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