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丁们燃起火把,乱叫着:“抓人啊,抓人啊,领赏呢!”
在后面乱步跟。
清夜寂静,但听呼喝声、脚步声渐去渐远。
东西厢房跑出几个胆大的住客顺着人去的方向,一边眺望,一边私语。
某甲道:“这些都是什么兵啊,连土匪不如!”
某乙道:“引开官兵的是哪位英雄呢,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某丙道:“多亏了他,我们才没被骚扰,真是侠义英雄啊!”
店主伸出头道:“官兵走了,都回去吧!天佑好人,英雄自然归来!”
朱翠娥本来隔窗观察,
见周强不顾自身安危,
独自引开官兵,
此等壮举非英雄而又谁?
她与其小识,
其人固然行事诡异,
但多日相处,
也并未见得他有何越轨之处,
相反有大礼、尚无畏,
倒让人暗生相敬之意。
复又联想起在“太白遗风”初相逢的种种,前后对比,又觉不可思议。
一时心中忐忑,也不知该怎么办。
正当她喜忧参半之际,
忽听不远处似有呻吟声。
是夜,店主与住客经过折腾纠缠,都已慵困入眠。
四下静寂,这呻吟声听起来格外清晰、恐怖。
朱翠娥久行于江湖,也算是艺高胆大了。
心想:“这是谁?难道是饿晕了的花子?也没见到官兵伤人啊!”忙打开房门,手持柳叶鞭,循着呻吟声走去。
那呻吟声越来越近,
朱翠娥越加起疑,
转到一个喂养家禽之处,
只见地躺着一团黑呼呼的东西。
朱翠娥走近一看,赫然是个人脸面朝下的圈成一团。
这时那人见有人靠近,突然停止了呻吟。
朱翠娥想道:“糟了!难道死了?”
夜色昏暗,看不得十分清晰。
朱翠娥叫道:“喂,你是谁?还活着吗?”
对方悄没声息。
朱翠娥鼓起勇气,过去拉他.
那人忽地微微蠕动,
跟着一声呻吟。
朱翠娥吓了一跳,
忙退后一步,定睛细看。
隔得半响,那人并不再动。
她拿脚尖轻轻碰触一下,
那人又呻吟了一声,声音极其微弱。
朱翠娥俯身看时,
见他背后肩头中了一箭,深入肉里,箭枝染满了血污。
春寒料峭,天空忽然飞起小雨。
那人想是又痛又冷,身子开始瑟瑟发抖。
朱翠娥为人豪气,心地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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