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件神甲,才帮他抵住了寂灭之眼轰击。
可是他还是受伤了,嘴角那一丝鲜红,便是他化神之体受伤明证。
银杉老者面上也流露出一丝懊悔表情,他还是太大意了,在他想来,一个区区下界魔人而已,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派他一个银龙总使下来,要知道,以他的身份,足以和上古家族中一个内宗子弟并驾齐驱了。这让他一度怀疑,自己这一次执行任务,是有人故意羞辱自己,目的便是想要动摇他在银龙特使中地位和威望。
因此银杉老者内心一直都有怨气,直到他此时此刻,才真正明白,这一次任务不简单。若早知道对方这么强大,他势必不会单刀赴会的。
然而一切懊悔都已经来不及了。眼下他便要为自己狂傲付出代价了。
那恐怖寂灭之眼,竟然在逐渐瓦解他身上这件古老战神之甲。
这套甲胄,可是源自他古老血脉,虽然他的血脉并没有那些上古后裔那么尊贵崇高。
但是他们祖先也曾经是神的战将,因此也保存了一具战神甲胄。
也正是这一套战神甲胄,才会让他躲过无数次极度危险经历,最后站在了总银龙特使崇高地位之上。可是这一次,似乎这套战神甲胄也难以抵抗那道具有恐怖毁灭气息寂灭之光。
随着战神甲胄开始展现裂痕,银杉老者面色也从青白,变成了灰白色。
他现在已经不是在渗血,而是喷吐。
一汩汩鲜红从他嘴里喷出,接着他面部胡须,眉毛以及耳后银发都在枯萎,瓦解,消弭。
就在此时一道血光回旋于际,接着银杉老者便像是整个人枯萎般,化成一道光旋,钻入到那道光环内。
血遁咒。
第二命盯着那一道血光,寂灭之眼也随之转动,随着那一道血痕一直延展出去。直到他再次抬起手臂,一道乌龙蹿出去,随着那一条血光自一个超灵维度内迸溅,整个归墟瞬间崩碎,当第二命落回现实,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你是谁?他们为何都想要抓你”老萧头盯着衣衫发叉凌乱女子,满心狐疑追问。
那女子显得很是胆怯,先是压低了脑袋,从发丝中偷窥老萧头,之后才鼓足勇气,冲着老萧头露出一个心虚微笑道:“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对不起”。
很显然,她还在未刚才偷袭自己分识而愧疚。
“那不关紧的,现在我只想知道他们为何都要抓到你才罢休,甚至不惜出动如此超强的神力强者”老萧头并未接受她致歉,只是目光铎铎盯着这个女子眼眸。
这女子确实很美,尤其是那双凤目简直就像是天生会说话,每一个眼神,都足以令男人心动,可是老萧头对此却没有任何感觉,无极意识已经让他百邪莫侵。
“我我”女子似嗔,似嗲,的声音,将一个女子娇柔,造作表现至极致,若换做另外一个男子,肯定为此而心动,甚至甘心情愿成为她的护花使者。可是老萧头却依旧心如铁石般坚硬,他微微凝眉,注视着女子双眸道:“你最好说实话,我既然可以救你,也一样会毁掉你的”。
此时老萧头两世经验,已经猜测出这个女子并不像其表现那么简单,或许她还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猎手。
老萧头对于这种风尘伎俩早已熟悉,自然不会为之分神。
女子先是眨动着那无辜眼神,泪眼婆娑的,似乎很委屈模样。
当她见到老萧头那冷若冰霜一般眼神,顿时收敛了那伪装出来表情,嘴角上翘,转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她也不再佝偻着身躯,而是挺直了腰肢,整个人从一个柔柔弱弱小女子,变成一个气势外露风尘女子。她眼角带着一种看透人情世故精明,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自信,淡淡道:“好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老萧头也没想到这女子变脸宛如翻书一般轻易,这种自然游走在两种截然相反性格中本事,可非一般人可以模仿出来的。
老萧头盯着女子那张自信面孔,也知不道这是不是她本来样子。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老萧头只想从她嘴里知道一些事情。
“你的身份”老萧头恨冷漠口气追问。
“我的身份其实很普通的,我是一名歌姬,还是那种远近闻名的名姬”说道这,女子媚眼如丝瞥了老萧头一眼,她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卑微,或是不好意思,反而透着一种对于自我认同自傲感。
老萧头表情也没有任何改变,对于他曾经生存时代,这原本就不算是什么事情。
他盯着女子眼眸,继续追问道:“就因为这一点,他们要掳走你吗?”,这话显然带着一丝轻蔑,听得女子面色一紧,似乎被触及了自尊。
“你自然不是因为这”女子稍微一皱眉,情绪便又恢复如常,十分淡然道。
“我没有时间和你干耗着,快说,为什么?”老萧头有些不耐烦催促道,他眸光中略带着一丝威胁之意。对于老萧头来说,这原本是一件不管己身的事情,可是当那银龙使现身,便将他和这件事捆绑在一起了。他知道那是一个神秘阻止,绝不会轻易罢休的。
“好吧,告诉也无妨”女子故意耸动着香肩,蛾眉轻蹙,嘴角瞥起一个自信弧度冷笑着说。
“这一切还要从我闺中来了一个特殊客人说起”。
“停,我不想听你风花雪月,你若不说实话,我就讲你归还那些劫匪”老萧头这一次真的怒了,眸子内泛起一丝丝杀意。
“你这人心太急了,即便着急也要慢慢听人家将嘛,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啊”女子娇柔造作声音,简直将一个风尘女子风情展露无遗,若不是老萧头,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在不经意间被她攻陷心理防线。
老萧头长吁一口气,无奈摇头道:“好吧,你说”。
女子这才略带一丝得意微笑解释说:“不说那客人了,不,还得从他说起,那客人其实只是一个侍卫,而真正随他一起来的,乃是一个少公子,不,准确说,是一个女扮男装少公子。她长得太俊美了,以至于我一眼便发觉她不是男人,于是我就好奇她究竟为何来找我,是何居心呢”。
说道这,女子斜眸瞥了老萧头一眼,又继续解释说:“当时我便留心观察她,发现她竟然是一个雏儿一个不懂世事待字闺中大家小姐,她身上那种幽谷香兰气息,我最是受不了的,因此我想请她离开,可是她却无比真诚向我行礼,说要向我拜师学习谱琴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