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面无表情的跪于灵堂一侧,十分麻木的回礼不断。
前来拜祭的亲友,沈云大都不认识,甚至连跪在他身旁的那些人也不认识。
这个和蔼可亲,又令他十分敬佩的老人,终于走完了自己的人生。沈云没在意别人说些什么,回忆着和老头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老头子是良师益友,总是循循诱导自己朝好的方面学习,即使在最后的日子里,他依然拖着残躯费心尽力的教导自己。
可是自己呢?
不但对老头子的身体一筹莫展,就连修仙者的身份都瞒着他,虽然主要是自己不想老头子再去烦神了。但现在想起来却悔之晚矣,想必老头子得知自己是一名修仙者,一定会更加开心吧?
人总是这样,失去了才会知道珍惜。
白天喧嚣之后,夜晚十分宁静。
灵堂之中,大部分人都歇下了。
沈云蹲坐在火盆边上,添加着纸钱,微风起,烟灰飘摇,火光将他的脸色照的忽明忽暗。
雪灵的大眼睛布满悲哀,安静的趴在沈云身边,不时的哀鸣数声,通宵达旦。
今天,石家会和上官家前来吊唁。
上次石秋岚过来时,她曾提过,如今沈云成为石家供奉一事,熊家及一些友好世家尽皆知晓,当然也包括孙家。
如今,沈云作为元老的义孙为其尽孝,那么石家和上官家理当前来,甚至孙家也可能来,毕竟名义上都是守望相助的友好世家。
修仙者的辈分只看修为,沈云是灵寂境修仙者,又是石家供奉,那么辈分就与石秋岚等同,所以石家将以凭吊族长的好友祖父,礼节前来。
包正初和刘老太监站在观景栏边闲聊,漫山遍野的茶树之中,偶见茶农忙碌。
“刘公公,不知道皇上给元老的谥号,何时可以下来?”包正初有点着急,谥号迟迟不来,趁着机会就向老太监打探一下。
“这……咱家也不知晓,也就这两天的事了。”老太监有句没句,心不在焉的应着,双目微眯看向山下远方,那是一队仪仗齐整的庞大队伍,手一指,道,“看,石家之人来了!”
山下的队伍渐行渐近,一片旌旗飘扬,其中最大的一面黑色锦旗,绣着一个斗大的金色“石”字,被风刮得呼刺刺的直响。
整个队伍人人银装素裹,精神抖擞。
“却不知来的是石侍郎,还是石将军?”包正初一脸疑惑问道。
“应该是石侍郎吧,石将军和元老并无交集。”刘老太监随口一应,同样眼露疑色,毕竟这一队人马实在是有点多。
“后面还有一队人来了。”包夫人走到丈夫身侧,她说的后面那队,距离尚远,看不真切。
“听说元阁老留下遗书,将大部分财产都赠给了沈云,他这一下就身家不菲了。”刘老太监忽然瞅了包正初一眼,口气泛酸,“看来你这个侄儿,倒挺会讨元老欢心啊。”
“呵呵,听元老说沈云过目不忘,教什么一学就会,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包正初眯着眼,淡淡的应付了句,看向石家后方那队人马。还是太远,只依稀可见旗帜上绣着两个字,其中一个应该是个“上”字,“难道是上官家的人?”
“呵呵。”刘老太监干笑一声,视线也转向那对人马,心头更加迷糊,疑惑道,“的确是上官家来人,却不知上官家两位三品大员会来哪个?好像他们都与元老政见不合……”
沈云依旧面无表情的跪于灵堂,对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除了偶尔**一下身旁的雪灵,几乎连动都没怎么动过。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老头子的音容笑貌,他根本没心思去管外面嘈杂的声音。
没过多久,石家的队伍在哀乐声中,进入大门,登上石阶。
包正初夫妻和刘老太监看向领头的几人,顿时面面相觑。
肤光胜雪的翩翩少女一袭白衣,浑身衣带随风飘飘,如仙子下凡,看上去贵气逼人气质不凡,面露忧色走在最前方。
她后面紧跟着两人,一名是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却梳着个成年人的头型,东张西望;另一名则是一位三十几岁的中年人,面色从容平静,又十分与众不同。
再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人,赫然正是石将军与石侍郎。
前三人,包正初和刘老太监都不认识,顿时瞠目结舌,一脸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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