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呐,兄呀,别走啊,你听我说完,听我说完!
碎片慌乱地发出无形的力量努力地想要拽住他:不是保险库,是保险库下面,保险库下面的动力室我就被那群不长眼的傻逼炼金术师当作副引擎的备件,被锁在柜子里啊。
“这也不容易好么?”槐诗瞪着眼睛:“动力室搞不好比保险库的防守都森严,你这是要我死!”
群星号可不是普通的火车,可就算是普通火车也没道理让游客跑到火车头的动力组旁边去玩啊?
为了防备那种带个炸弹就拉着大家一起上天的神经病,这种重要地方绝对二十四小时有高手值守。
槐诗单枪匹马跑过去,跟闯进保险库里也没有区别啊
前提是那群看守者还正常啊。
碎片赶快解释道:从昨天开始起,那群家伙就已经引狼入室,一个个变得跟行尸走肉一样,脑袋里塞满了噩梦。否则这里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你别走啊等一下!
它的字迹显示的越来越匆忙。
因为槐诗的身体已经开始渐渐虚幻。
捕梦网的幻影从他身后浮现,紧接着,他的意识便被某种力量拉扯着,即将回归自己的身体。
眼看着碎片的封面上无数嘤嘤嘤的字迹闪过,半空中的槐诗终究还是忍不住叹息。
“我努力,我努力好吧,你最好别抱有太大的期望”他停顿了一下,开口说:“还有”
还有啥?碎片喜出望外:大哥你尽管吩咐!
“你的名字。”
槐诗问,“总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短暂的沉默中,碎片好像愣住了。
在槐诗即将消散之前,有一个沙哑的低语声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惆怅和感慨。
“别西卜。”
它说,“叫我别西卜就可以。”
槐诗的身影骤然一震,消散在半空之中。
最后一眼,他终于看清了无数光点之下,那一本钢铁之书的真正封面。
蝇王
槐诗睁开眼睛,剧烈地喘息,感觉到汗流浃背。
“怎么会这么累?”
“你以为捕梦网的力量从哪儿来的?难道还有不插电的电脑吗?用的都是你的源质,你能不累么?”
乌鸦白了他一眼,抬起翅膀,小心翼翼地将床头的捕梦网隔空提起,粗暴地塞进了一个铁盒子里。
扣上盖子。
原本看上去无比精致的捕梦网已经遍布尘埃,残破异常。当槐诗的权限卡被抖落之后,便显露出隐藏在后面的狰狞血肉。
不知何时开始,一缕缕紫红色的血肉就已经纠缠在捕梦网之上了,已经隐隐织成了一层破碎的膜状物,隔着色泽不均匀的肉膜,就好像能够看到后面不断转动的贪婪眼眸一样。
槐诗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不是它的话,现在的你肯定已经被那个梦境里的腐化力量所侵蚀了吧?”乌鸦回头问:“那么,有什么收获么?”
槐诗直接掏出命运之书丢过去。
反正他所经历的一切都会出现在记录中,他懒得口述了,还省得有所遗漏。
“蝇王么?”
在知晓这一份碎片的正体之后,乌鸦便忍不住啧啧感叹起来:“要说浮士德、白鲸那些先天就底蕴深厚的家伙能够拥有自我意识的话,还算正常。没想到以它体量竟然也能够和它们站到同样的高度,真不容易啊。”
“很难么?”
“一个先天发育不全的孩子长大之后靠着自己的努力进入国家队,参加奥运会,你觉得容易么?哪怕彼此之间的水平还有所差距,但这一份执念和决心已经远胜过其他的存在了。”
乌鸦赞叹道:“在理想国,成员和记录之间的关系不是使用者和被使用者那么简单,而是可以互相依靠、交托灵魂的伙伴。
那个叫做欧顿的人在最后也选择了将自己所有的源质和灵魂全部托付了它,不惜舍弃自己所有生还的希望也要让它能够继续存在下去。”
槐诗有些诧异:“我还以为它坐了这么多年的牢,会对欧顿赋予自己意识有很大意见。”
“如果它真得讨厌欧顿的话,这么多年来何必辛辛苦苦的维持那个梦的存在?对它而言,那就是欧顿所存留下的最后宝物了。”
乌鸦摇头叹息:“可惜,如果你是五阶的话,就能够直接将欧顿最后的梦给保存到天国里了。”
“大姐,我知道我能力不足,但你起码要理解,我今年夏天才成为升华者,这还没过年了。”
槐诗瞪大眼睛,抬起五根指头:“五个月,二阶已经很难了,你总不能指望我睡一觉就变成天敌吧?”
“前途远大,多多努力吧少年。”
乌鸦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再嘲笑他什么,反而专注地端详起命运之书中最后一节记录。
有关别西卜对看守者的描述。
在对照了捕梦网的异状之后,就可以毫无意外的确定了。
“果然我没猜错,这应该都是良宵会的手笔。”乌鸦冷笑,“有个小贱人想要扒车”
“良宵会是哪位来着?”
槐诗茫然地看着她,这个名字之前灰衣人也说过,但槐诗的印象实在不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