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罗马匕首搏击的基础之后,学什么都快。
不同于简单直接追求最大杀伤力的军用搏击,这一套双刀术上手之后,竟然出乎预料的好玩,能玩出不少骚操作来。
可惜何洛的刀被他丢在了现场,如今多半已经姓特了。他一个戴罪之身,还是别想太多,老老实实在命运之书里过一把手瘾就行了。
哎,砍教官真好玩啊。
他完全已经沉迷进去了。
哪怕第不知道多少次结束了记录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启了命运之书。
我再砍一把,就一把……
.
而在另一头的石髓馆之中,乌鸦的圣痕锻造也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阴森的灯光之下,坩埚之中融化的金属没有放出丝毫的光芒,反而如同黑洞一般不断地拉扯着周围的光线,宛如一个通往深渊的裂口。
随着虹烬、缄默者之证、阴铁霜银等等材料的加入之后,竟然开始往外冒出阵阵阴冷的风,卷着黑色的雾气,将整个地下室笼罩在愁云惨雾中。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乌鸦站在坩埚前面,回头看着桌子上哀鸣地祭祀刀,温柔地催促道:“时候到了,是你自己跳进去,还是我帮你呀?”
祭祀刀剧烈震动,尖叫了起来。
似乎誓死不从一样。
在乌鸦再三催促之后,它竟然直接从鞘中跳出,试图斩向乌鸦。
在汲取了众多鲜血和生命之后,此刻的祭祀刀通体金光流溢,华丽无比,刀身上更是以各种细碎的宝石镶嵌着诡异的符文,如今一旦出鞘,锐利的杀意将整个室内的凄风冷雨都驱散了。
凝聚成实质的死气随着刀锋一起,向着乌鸦斩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乌鸦抬头看了它一眼,然后它就瞬间掉在了桌子上,威能全失,哀鸣不已。
“你倒是胆子肥啊。”
乌鸦冷笑,“当年西佩托堤克都不敢在我面前放肆,你一个‘剥皮者’的劣质山寨品,哪里来的勇气?”
丝毫不以为意地将当年阿兹台克人所崇敬的暴虐神明挂在嘴边,不屑一顾地给予了傲慢地评价。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来,让姐姐好好康一康你发育的正不正常?”
她抬起了细长的爪子,一颗一颗地将那些由源质凝结而成的宝石抠下来,丢进了坩埚里沸腾的金属之中。
就在刀锋的凄厉鸣叫之中,所有的宝石都被彻底扒光了,就连金色的贴片都被撕了下来,一点不剩。
到最后,她直接连刀柄都解体了,只剩下了灰蒙蒙的刀身发出哭泣一般的声音。
“现在同意了?晚了!”乌鸦嗤笑,“像你这种垃圾心机婊,还想做我家小槐诗的圣痕?做梦吧!姐姐今天不拆了你我就不姓乌!”
罔顾了自己真得不姓乌这一事实之后,她的鸟喙轻轻一啄,自刀身上扯出了一道尖叫的影子,张口,吞进了肚子里。
然后,愉快地打了个饱嗝。
在羽毛之下,她如今的本体——事象分支之上,也浮现了一层若隐若现的金色。
十全大补。
可惜,分量还是少了点。
她可惜地吧嗒了一下嘴,翅膀挥了挥,无形的力量直接将刀锋甩进了坩埚之中去。
相较刀锋的长度,坩埚的深度浅得出奇,可竟然一下子将它吞进去了。
难以想象在那一瞬间究竟是刀锋如黄油一般地融化了,还是真得坠入了通向什么地方的黑暗裂口中去了。
紧接着,沸腾的声音响起。
黑暗在涌动。
自涌动的黑暗中,好像有物质在缓缓地汇聚,它们依托在金属的液体中,缓缓凝结,浮现出了光洁的外表。
以祭祀刀的残骸为主体,统和了诸多材料之后,深渊的奇迹终于从乌鸦的釜中涌现。
展露出自身的摸样。
实在难以说得清那究竟是一把华丽的匕首,还是哪一扇宝库之门的钥匙。
参差不齐的锯齿汇聚在刀脊之上,自一个个伸出的齿上浮现出黄金的灿烂辉光。
就在它的握柄之上,还有一颗近乎纯黑的六角形宝石。
乌鸦抬起头撇了一眼,说:“要有光。”
然后,在那六角形的宝石中便有火焰燃起。
于是,事就这样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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