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队伍向前行进着,队伍中间的一辆马车里,乌狼卧在前面,只把鼻子探到帘子外面,瑹瑀瑄拥着林蝶衣靠在软垫上,璘儿掀起小帘往外看,时不时的把看到的新鲜事讲给母亲听。
出城之后,乌狼一闻到树林的味道便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璘儿也不满足于隔着帘子看风景,吵着要出去,瑹瑀瑄只得将他放到子午的马上。
“你也出去骑马吧,马车虽宽大,但终归还是憋闷。”林蝶衣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不免又想起提剑纵马的日子。
“好吧……”命人挑起帘子,扶着林蝶衣坐到外面,招来云锦,也不叫停马车,提气纵身飘到马背上。
还没等林蝶衣露出羡慕之情,只觉身子一轻,便又落到瑹瑀瑄的怀里,只听他在耳边说:“我怎么可能将你一人独自留在马车上。”
林蝶衣甜笑以应,许久没有骑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都是香甜的。
云墨见了她,立刻凑了上来,大大的脑袋直往她手上蹭。
林蝶衣拍着它的头对迦兰王说:“我出不了门,把它也憋坏了。”
“以后我会专门找人每天带它出去跑上几圈。”
“林小姐……”一大一小两匹马由远而近,“本想和你再赛马的,却听说你病了。”秀文公主带着女儿过来问候。
林蝶衣看着骑在小马上的女童,怜爱的说:“小小年纪竟能挎弓骑马,真是不简单呢。”
“自她两岁起,骑马射箭就一天不曾间断。前面不远处发现有鹿群,我带她过去看看,不打扰了。”
林蝶衣看着小姑娘一抖缰绳跟随母亲打马而去,扬起脸来说道:“咱们也生个女儿吧。”
瑹瑀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答道:“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再议。”
林蝶衣撇了撇嘴:“早就料到你会这样说。”
瑹瑀瑄笑答:“知我者夫人也……”
林蝶衣知道他是心疼自己,白了他一眼,却也是笑了。
与这边的恩恩爱爱不同,队伍最后面的马车里却是被怨气笼罩。
马车周围都被木条封死,帘子也被从外面紧紧压住,虽说秋风凉爽宜人,却一点都吹不进去。因为空间狭小,里面的两个人只能紧挨着坐在一起,动都不能动一下。
丁曼和安如公主都没受过这样的罪,心中的怒气直冲脑门。
沿途驿站早就做好了接驾的准备,出城十里相迎。
林蝶衣由丫鬟服侍着,在浴桶里泡了许久才起身,可仍是觉得头昏体乏,想来是白天骑马的时间多了些受了风。本是想就此歇下不去用饭了,但又怕瑹瑀瑄担心,便强打精神出了房间。
宽敞的大厅内已经备下了上好的酒席,皇帝和瑹瑀瑄由太子及皇子们陪着已经入席,璘儿也有模有样的坐在父亲身边。
林蝶衣见女席上唯一熟识的便是秀文公主,正好她的身边还有空位,便坐下了。
瑹瑀瑄见秀文公主为林蝶衣夹菜倒水,照顾得很是周到,才放心的开始用饭。
安如敲开丁曼的房门,不好意思的说:“送来的饭菜实在是难以下咽,烦请太子妃用过饭后,叫下人带些吃剩的给我。”
“我也同你一样,要留在房间用饭。”丁曼闪身让安如看见桌子上摆的才送来的饭菜。
安如疑惑的问:“太子妃做错了什么?”
“我推了林蝶衣一下,害得她摔倒在地磕破了头。”
“只因为这样便如此惩罚太子妃,太子也太狠心了。”安如一改上次见面时的咄咄逼人,表现出一副气愤填膺的样子说道,“林蝶衣不过是个名誉扫地的浪荡女子,不知用了什么阴险手段骗得迦兰王团团转,自以为生下了下一任迦兰王便将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她真是自不量力,以为仗着有关家撑腰就能为所欲为。我自认没有这个本事与她一较高下,但太子妃不同,你父亲是尚书大人,是太子的恩师,你更是为太子诞下世子,也就是将来的皇后和太后。若是就这样忍气吞声,将来如何在众嫔妃中树立威信?若是不能掌控后宫,太子嫌你办事不力,夺了皇后之位……后宫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到时候不只是你,就连你的儿子也是性命不保。”
安如上次也曾提及自己的儿子可能地位不保,但丁曼并未特别放在心上。虽然不管是对内对外,太子对自己从来都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加以训斥,可是对儿子却是和颜悦色,还请尚书举荐了教书先生,言语之中也是对世子寄予厚望。因此自己本是想着忍气吞声,过去了也就算了,毕竟自己有儿子,早晚可以熬出头来。可是自己打伤林蝶衣之后,太子不但对自己没有一点好脸色,就连对自己的儿子也是责骂不断,甚至在儿子不会背书时,直接骂他“与你母亲一样的蠢笨,本太子留你何用?”当时就将儿子吓哭了。太子的几位妃子都不是好惹的,太子再对这个儿子毫不在乎,若真是做不成皇后,自己和儿子便只能是死路一条。心中涌起阵阵不安,左思右想,终于不顾丫鬟的阻拦往前面去了。
安如回到房内,愉快的吃起饭来。
厨房接到命令,要给太子妃和安如公主送饭,无一人敢怠慢,因此她们的饭菜与前厅并无不同,甚至因为是单独起锅,反而还更精致些。只是可惜了丁曼,还没看清送给自己的是什么饭食,便被安如又当了枪使。
乌狼还是一贯的在各桌间转来转去要吃的,璘儿递了一只鸡腿过去,它叼过来两三下便吃的只剩了几块碎骨头。太子世子看着有趣,也拿了一只鸡腿伸到乌狼面前。乌狼才要张嘴去咬,突然动了动耳朵,转头便冲到林蝶衣身前,对着门口呲着牙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众人见乌狼这般模样,全都望向门口。
看到丁曼出现在门口,世子高兴的叫了一声娘,想要跑过去,却被太子按在原地。
瑹瑀瑄缓缓开口道:“太子殿下可还记得本王说过什么?”
太子见父皇也是一脸的不满,沉着脸问道:“你来做什么,饭菜不是已经给你送到房间里去了?”
感觉到太子的怒气,丁曼有些害怕,见林蝶衣也在看着自己,为了不让她看笑话,强装镇定的说:“父皇与迦兰王都在此处,臣妾躲在房间里岂不是失了礼数?”
“既然出了宫,无需如此多礼,你回去吧。”太子不想让众人认为自己与太子妃不睦,尽量和颜悦色的劝道。
丁曼却站着不动,铁了心要留下来。
林蝶衣见局面僵持不下,开口说道:“我身边的位置是空的,若是太子妃不嫌弃,可过来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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