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帐内,瑹瑀瑄没了在外人面前的气势,颓然倒在椅子上,但声音仍是镇定:“子午,去看看关公子和容佳有没有事。劳烦你们二位守着杨大人,务必寸步不离。”
几人都离了帐子,林蝶衣先是看了看乌狼,见它睡的正香,稍稍放了些心,为瑹瑀瑄擦掉额上的细汗:“这毒你自己解的了吗?”
“药量有些大,不过没有大碍,只是需要时间缓缓。”双眼紧闭靠在椅背上,大力的揉着头。
林蝶衣从随身带的壶中倒了一些水喂他喝了:“去床上躺躺吧。”
“不用,它正睡着,就别吵它了。”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处,却碰到了面具。
林蝶衣见他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摘掉面具,换了姿势让他靠的舒服些,轻轻的按着他的太阳穴。
随着他的呼吸由粗重渐渐变为平缓,再抬起头时,一双眼睛已恢复了清澈从容。
林蝶衣见他没事了,挣扎着要起身。
“蝶衣……”瑹瑀瑄揽着她不肯放手,闷闷的说,“心口疼……”
“怎么会心口疼?”林蝶衣紧张起来,双手抚上他的胸膛,“哪里疼?”
知道她还是如以前一般在意自己,瑹瑀瑄没有得意,只是更加心痛,握着她的手无奈的轻叹一声:“现在好多了,不用担心。”
林蝶衣才想说什么,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帐篷外问道:“迦兰王睡下了吗?”是师爷来访。
“等等……”林蝶衣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对瑹瑀瑄低声道,“准是没按好心……你真的没事了?”见他点头,为他抚平衣襟上的皱褶,自己也覆了面具,持剑站在他身后,“进来。”
军师带了几个人进来,低眉顺眼的说道:“见过迦兰王,军营简陋,将军怕贵客不习惯,特为您在别处准备了暖阁,请您屈尊移驾。”
瑹瑀瑄在他进来之前就以手撑头,挡住了自己大半边脸,听他把话说完,声音微弱的答道:“谢过将军好意,只是本王觉得这里甚好,反正只住一晚,将就一下即可。”
“迦兰王可是不舒服?”军师假惺惺的关心道,慢慢往前凑,想看清他的表情。没走几步,只觉肩头一沉,面具之人手中的剑鞘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乌狼在他进来时就已经醒了,见此也从床上跳了下来,护在瑹瑀瑄身前。
“迦兰王误会了,我可别无害人之心。”看着乌狼的一嘴尖牙,军师连忙后退几步。
“这可不一定。”瑹瑀瑄幽幽的接了一句。
军师正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听得外面响了几声短促低沉的号角声。一改刚才卑躬屈膝的模样,一脸狞笑的威胁道:“迦兰王,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以免多吃苦头。”
“军师此言何意?”
“你手下的人已经都被我们抓起来了,而你自己也中了毒,就凭这一人一狼,你以为你们能逃的了?”因为就他一人喝了毒茶,他们出帐之后,将军和军师商量了一个先下手为强的阴谋。派心腹秘密毁了一部分已经发霉的粮草,再找人在官兵中散出有奸细的传言,煽动起士兵们的仇视情绪之后,便光明正大的要副将抓了其他人,自己则亲自带人来抓迦兰王。
“本王何时说要逃了?”这句话说的底气十足,一双凌厉的眼紧盯着军师,“子午……”
子午应声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杨观墨和王前勇,走在最后的白先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瑹瑀瑄问道:“这是何人?”
“启禀国主,就是此人带兵潜入帐中意图行刺。”
那人挣扎着大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奸细,老子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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