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在厅中放了一个条案,将一把琴摆在上面。这琴做工精细,周围雕着花鸟做装饰,却也是极为古怪,竟然只有四根弦。
在座的不少女子都会弹奏乐器,见这琴有趣都想试试,但又怕出丑,因此全都只是看着。长公主自是不怕,命人取了自己的护甲,走上前拨了几下,发出的全是刺耳噪音。又有几个胆大的走上来试了试,无论是按是抚,都只能发出尖锐之声。
林蝶衣幼时,母亲曾救过她抚琴,但她天性好动,坐不了一会便觉得枯燥,找各种理由拒绝学习,几次之后,母亲便也不再强求。看见这样怪模怪样的琴,也上前试了试。
长公主怕她伤了手,摘了自己的护甲给她。
“不用,你看我手上有茧,没关系的。”随便拨了两下,虽是不成曲调,却也是声音悠扬。
丁曼脸色一变,本是想用这琴羞辱她和三公子的,若是她能弹奏出来岂不是事得其反了。
“难道不能用护甲吗?”长公主只是试弹了一下,便觉指尖如刀割般疼痛,别的女子试了,便再也无人敢碰这琴。
只听瑹瑀瑄道:“这琴名唤悠及,造琴师倾尽一生心血,才造出七具,已失传多年,此琴如同烈马,需要驯服,一旦上手,它便会识主,只能在主人手里才能奏出绝音。”
“琴要如何驯服?”长公主觉得有趣。
“琴弦由特殊皮革抽丝制成,需要以血滋养,血浸得越深,琴声越是动听,据说,驯得最好的琴,只要主人走近,便会不弹自鸣。”
众人皆是啧啧称奇,太子有些阴森的说道:“三公子说得头头是道,不知可否弹奏一曲让我们欣赏?”
瑹瑀瑄知道他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也不推辞,待太监搬来圆凳,撩袍而坐,慷慨激昂的曲声从他指尖传出。
琴声渐止,太子第一个叫好,旁人也是纷纷附和,只有林蝶衣没有把心思放在琴音上。抓过他的手,十个指尖已经血肉模糊,再看那琴,只有琴身上有一两点蹦溅出的血点,琴弦上却是一点血迹都没有,想来已经渗入其中。
长公主离得最近,立马宣了太医,把他带去了偏殿治伤,林蝶衣也不请旨,直接跟了进去。
太医包扎了伤口便离开了,林蝶衣看着他十指上惨白的裹布,想起了师父每楚风练点穴的情形,十指连心,每晚楚风都痛得无法入睡。
瑹瑀瑄放下衣袖遮住双手,脸上的笑容不曾变过:“回去吧,离席太久了不好。”
“太子让你抚琴,随便弹两下敷衍过去就是了。”
“即是太子下令,又怎能敷衍的过去呢?”
“你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非要害你?”
瑹瑀瑄笑意更浓的把她搂在怀里:“因为我拥有的,他一世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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