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咬牙切齿的道:“唐宁这是不给郑某活路,如此狠毒,比之满清鞑子更甚,他日清军南下,看他如何应对。”
“此贼行如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毁我大明根基,必不会有好下场。”
听到郑芝龙此番贼喊捉贼,就连刘公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事闹的,还不都是因你郑芝龙。
最终,刘公公也没能说服郑芝龙接受唐宁的条件,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毕竟郑芝龙有郑芝龙的骄傲,半生基业被一后辈尽毁,怎能甘心。
刘公公已然尽力,既然劝解不了,他也只能无奈的打道回府复命了。
朝廷恐怕是指望不上郑军和新军了,面对来势汹汹的闯军和清军,只能另做打算。
刘公公一走,郑芝龙先行将家眷安排出了泉州府,并让郑芝豹、郑彩各自带领所部入延平府。
三月十日,兴化府知府开城出降,兴化府平稳交接至新军手中,吴六奇和叶大成继续水陆并进的率军南下。
三月十三日,黄海如其部水师经泉州湾,沿晋江而上至泉州府城,运载的五千兵力在晋江北岸登陆,进逼泉州府城东门。
黄海如水师封锁晋江,炮击泉州府城南门。
郑芝龙登城拒战,由于新军炮火猛烈,被亲卫强行拉下城垣。
城中营账内,塘兵急报,“报告大人,施琅部已出南安,联合南安新军直逼府城。”
“施琅”郑芝龙咬牙切齿的,他自认待施琅不薄,年纪轻轻就让其担任施福副将。
可现在,投靠新军之后,对曾经效力的郑军却是丝毫不留情面,帮助唐宁从漳州一路打到泉州,连破数城。
但不管怎么说,施琅的反叛,也是由他自己引起的,他心知肚明,部下也心知肚明。
如果施琅部出现在泉州府西城,待南下的吴六奇部再出现在北城,那整个泉州府城将被围得水泄不通,水路和陆路再也无路可退。
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气氛说不出的压抑。
几个将领对望一眼,一个参将上前一步,猛的单膝跪地,请求道:“大人,泉州府城已是一座孤城,独守孤城已无任何意义。”
“还望大人心系城中万余将士安危,心系自身安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即便泉州府落入敌手,只要大人撤往闽北,福建还有半壁江山系于大人之手,重整旗鼓未尝不可。”
“此番若争一时之气,大人若有三长两短,福建就真的完了。”
说到最后,这个参将面露悲痛之色,眼有泪光。
“是啊,大人,刘将军说得极是。如今并未到生死存亡之际,未到与城共亡之时啊。”
“还望大人三思”
“大人”众将一一跪下乞求。
看着面前跪倒一片的众人,郑芝龙心中悲凉,战时未见他们如此齐心协力,此刻一个个却如此大义凛然。
可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坚守泉州府,确实是不甘心,是想争一口气。
想到了曾经的意气风发,想着在泉州府决然一击,即便与城共存亡,也算死得其所。
可现在,看着步步进逼的新军,看着眼前那一双双渴求的眼神,他的心境也不禁有些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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