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站在城墙之。
浑身的血迹,有黑山军的,有身边兵卒的,也有自己的。
头发已经有些散乱,衣甲也破损了许多。
比起在东郡时的威武气派,如今多少显得有些狼狈。
但是他的目光却依旧坚毅、明亮,没有一丝的颓色。
在他的身后,原先带来的五千兵卒,活着的只剩下了一多半,几乎个个带伤,有些甚至断手,断脚,行动不便,却依旧不肯离开自己防护位置。
这一战何其惨烈!
不过,万幸的是他们守住了。
今日便是第十日,只需要挡住这最后一次攻势,他们便彻底地完成了任务。
但是,不知为何,曹仁却觉着今日的黑山军有些不一样。
士气、军心、想要将城池夺下的决心。
眼神中透露出的狠辣。
这一次要挡住,不简单呐!
“城的守将,我们将军说了,立即开城门投降,则既往不咎,否则待城破之时,全部杀光屠尽!”
下方,白绕身边的一个副将朝着城墙之,高声喊道。
曹仁大笑道:“贼寇们,有能耐的就攻破爷爷的濮阳城,想要让爷爷投降,别痴心妄想了!”
白绕、于毒、眭固三位黑山军的首领立于濮阳城前。
“早说了不管用,非要来自取其辱。”
于毒看着白绕讥讽地道。
旁边的眭固也一只手捻着胡须,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白绕目光冰冷。
“若不是你们各自心怀鬼胎,不肯使出全力,又怎会如此?”
“堂堂十万大军九日竟然未能攻下一个小小的濮阳城,这等丑事,丢人的只是我白绕么?”
“今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攻下这濮阳城!”
于毒、眭固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不得不承认,白绕说的对。
若是今日还攻不下濮阳城,他们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他们之间的恩怨便以后再说吧。
如今攻下这濮阳城才是最要紧之事。
“濮阳城的守军听着,我们家将军说了,再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快快打开城门,否则破城之时鸡犬不留!”
白绕的身边,一个副将传来了最后通牒。
曹仁紧紧地盯着下方,他有一种极其强烈的预感,自己绝对守不住这最后一次攻势。
所有的兵卒几乎都是体力透支严重,完全是靠着一口气在强行撑着。
想要靠着这仅剩的两千多兵卒,顶住数万黑山军的攻势,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眼前的黑山军恐怕也下定了决心要将他们彻底铲除了吧。
曹仁眉头紧皱,在他的心中早就有一计,或许可以解如今的困境。
只是他于心不忍,这才到了现在都没有用。
但是现在这般情形……
他摇了摇头,大不了就是一死,他怎么能做出那种事。
只是,濮阳城破,曹操托付他的重任,这之前所有的谋略,九日以来战死的兄弟……
曹仁的内心陷入到了无比的犹豫之中。
忽然,他想起了许霄的一句话。
犹豫不决,当断不断之时,当打开锦囊。
顿时眼神一闪,从胸前拿出一个锦囊来。
“呵呵呵呵……”
曹仁竟然怔怔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之中充满了苦涩。
“许云逸,原来你早就猜到了就这么一天!”
“将军,怎么了?”
旁边的副将关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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