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灼与孟浴风相对而立,杏眼微醺,惊奇讶异,疑惑不解。
她的话宛若以及重锤,砸得顾华灼晕头转向,她看着她,一直眯眼微笑,分明是那么熟悉的一张脸,此刻却忽然变得有些陌生。
只是回想孟浴风身世被捅破她的重重反应,似乎又觉得在情理当中。
但凡是个正常人得知自己只是家里收养的孩子,就算看着正常,这心理上肯定会受到极大影响,可是孟浴风却平静淡定得有些诡异。
“怎么了?这么惊讶?”孟浴风腰靠着桌子,眉梢带笑,娇媚可人。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其实很小的时候就有察觉吧。”孟浴风微微舒了口气,“即便爸妈都没说什么,但是难免会有人说道,比如说什么,我妈怀孕大家都不知情,没想到居然在国外生了二胎,又有人说,看到他们找人去帮我落户口,办理领养手续之类……”
顾华灼认真听着,其实很多事情,大家就是随口一说,只是听在当事人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其实我当时压根没多想,毕竟我自打记事就一直生活在孟家,爸妈对我又特别好,完全把我当小女儿疼爱。”
“家里亲戚长辈对我也照顾有加,听了之后,只觉得难受,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孟浴风说起以前的事情,神情轻松。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顾华灼追问。
“其实……”孟浴风忽而一笑,“之前我和顾泽凯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母亲杨慧茹找过我,旁敲侧击的说起过这件事。”
顾华灼怔愣了数秒。
不过杨慧茹做这种事倒是不奇怪,她那么希望顾泽凯能够大富大贵,得知孟浴风不是孟家亲生女儿,为了让孟浴风能够离开他,肯定会用尽一切办法。
那个女人可不像苏默默,城府极深,心思也重,喜欢利用别人,她能直接找到孟浴风挑明这件事,在情理之中。
“其实那时候我忽然离开燕京,一方面是因为和顾泽凯的感情问题,另一方面是真的在盛都的宅子里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孟浴风颔首微笑,“以前可能没注意过,被她那么一说,可能就会注意到很多以前不曾在意的东西,有些事不能深究……”
“这一旦打开了一个缺口,就一发不可收拾。”
顾华灼揉了揉眉心,“所以当时你忽然杳无音信,其实不是因为顾泽凯,是因为你发现了自己的身世?”
孟浴风没否认,“当时心里很乱,可是这件事我却没法和别人说,无法开口,也不敢和哥哥证实,更没有办法去找你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孟家人对我都很好,这种话说出来,就像是在质问什么,所以我不敢说!”
“那你就自己躲起来了?”顾华灼想起当时,整个燕京人都要找疯了。
她当时心里也有些疑惑,孟浴风的性格按理说就算被朋友和男朋友同时背叛,也不注意自己躲起来啊,她当时只觉得肯定是顾泽凯伤她太深,压根没想过别的原因。
孟浴风笑得有些无奈,“现在想想,我当时真的挺自私的,让大家那么担心我,后来哥哥找到我,我就想着,有什么可纠结的,就算找到亲生父母又如何,我心里认定了我是孟家的女儿,这就足够了,我就一直装作不懂,只是……”
顾华灼笑了笑,“只是你发现,孟大哥对你抱着不一样的心思?”
孟浴风哑然失笑,“我已经打定主意把他当成亲哥了,忽然就要发展成那种关系,即使清楚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心理上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我理解。”顾华灼坐在沙发上,仰头打量着她,“不过现在你们都那样了,怎么也回不去了吧……”
孟浴风闷声一笑,想起孟绍酉,嘴角更是勾连起缠缠绵绵的笑意,他们之前的发展,本来就剩下一层窗户纸而已,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隔阂。
就是两人初尝禁果,总带着别样的疯狂,居然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倒是让顾华灼笑话了好久。
“那这家现在来找你,是打算认你回去?”顾华灼试探着开口,她不懂孟浴风对此会不会有所避忌。
“差不多吧,好了,不提这个,走吧,逛街去!”孟浴风将压在心里的秘密和顾华灼说过,倒是豁然开朗,神色都比刚刚好看许多。
叶峰还以为她俩在里面肯定得待好久,正在杂志社外面和一群小姑娘聊天。
顾华灼一出来,就看到他正和人妹子聊天。
“我这人从不撒谎,你真的是我见过长得最可爱的姑娘,咱们要不要留个电话?”
“这个……”小姑娘被他看得小脸通红。
叶峰长得不若高大硬朗,却精致帅气,一头黄发,虽然初次见面觉得有些骚包,其实了解下来,人还是很踏实可靠的。
“就一个联系方式,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叶峰耸肩。
“我扫你的微信吧。”小姑娘似乎对他也有点意思,毕竟叶九霄的助手,应该不差钱,长得也帅气。
叶峰美滋滋的加了人小姑娘的微信,一扭头,就看到冲着自己笑盈盈的顾华灼,倒是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少夫人,您什么时候出来的?”
“在你找人小姑娘要电话的时候。”顾华灼倒是头一次见他不好意思,倒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叶峰咳嗽两声,急忙跟着顾华灼出了杂志社。
这孟浴风也不知怎么的,可能受了刺激,居然大包小包,买了整整一堆,导致车子后座放不下,只能塞在后备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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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顾华灼回家的时候,倒是难得在家里看到了汪延年。
这段时间他一直围在陆淮后面忙前忙后的,起早贪黑,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娇娇,你怎么有空回来?”顾华灼一脸诧异。
“姐,我心里苦啊,那工作压根就不是人做的,舅舅整天压榨我,就特么给我赏几包薯片。”汪延年想起这事儿,还憋闷到不行。
“你不去不就行了。”顾华灼耸肩。
“我哪儿敢啊,每次都堵到家门口,这两天实在太忙,他几乎没回家,也就没法来堵我,我上班迟到了好多次,然后……”汪延年说得十分委屈。
“然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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