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还是从市井的传言中听说霍山的劣迹的。
从丞相府出来,他目睹了丞相次子杨恽带着光禄大夫丙吉匆忙从那辆深色马车上下来。
他记得那辆马车,是刘贺即位大典上,那个在幕后操纵刺客的主谋的座驾。
天下深色马车何其多,尽管那独一无二的面料令他印象深刻,可是林默还是秉承严谨的精神,前往市井之中寻找同款的帷幕。
找了一路,他没看见同款的帷幕,到是听到了很多关于霍山的流言。
在百姓口中,霍山就是一个淫荡的笑话,是霍式一脉光辉形象上,一颗散发着石楠花刺鼻异味的污点。
今天正好是霍山摆脱护卫前往妓馆风流的日子,午时刚过,洛水春的鸨母便将此事宣扬的人尽皆知,生怕别人不知道洛水春是上流人物都看得上的宝地。
寻找霍家“假太子”是当前摆在首位的事情。不论丙吉为何会坐上那马车,好不容易乔庄出宫的林默,不能放过这个天赐良机。
于是他将货车停在巷子深处,用厚布裹住面颊,一个翻身潜入洛水春的阁楼。
起初,芸娘还以为他是前来白嫖的穷淫棍,可是当林默亮出腰间利刃真的利刃,芸娘才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一个猛鬼,凶鬼,索命鬼。
拷问中,林默一剑刺入水中,正正扎在霍山两腿之间距离那团软肉只有一寸之处。
一股腥臊的黄汤从桶底涌上水面。
霍山吓尿了。
“你骗得了我,骗不了我手中剑。”
隔着面罩,林默的威胁声更显低沉,更显阴狠毒辣。
“噢噢噢……不敢啊,大侠,霍某人没有一句假话。”霍山两眼泪流不止,啜泣着苦求林默刀下留肉。
“我问你答。你说你没有子嗣?为何坊间都说你半年前刚办过喜宴,你那妻子还挺着孕腹出来见客?”
霍山哭道:“半年前是有,都怪我那贱妇……”
贱妇二字出口,林默一剑扎进他大腿,痛得霍山连连哭嚎。
“嚯,今天霍军侯这动静可不小啊。”
楼下进出的男女们听到霍山的喊声,还以为楼上是怎样一番狼狈的“肉搏战”,不由得哄堂大笑。
楼下的笑声越响,楼上的霍山哭的越凄凉。
“我说过,接着喊,看看你能挺过几刀。就凭你这杂种,也敢称呼你那高门大姓的夫人为贱妇?接着说,再胡说八道,小心你那第三条腿。”
霍山痛哭着摇晃着六指:“我错了,错了……当日我那夫人确实身怀六甲,我也是一高兴,就设宴款待那些狐朋狗友,盼着能从他们身上捞些礼金。可是我酒后一胡说,惹得夫人不悦,竟然一气之下寻了短见,后来她人虽救活,可是孩子也没保住。”
“你说了什么,能令她如此决绝?”林默催问。
霍山一脸苦相,艰难的抬起汤桶中的右腿,指着右膝上一处殷红的斑痕道:“这个,我腿根还有好几处,时常瘙痒,还会溃烂流脓。郎中说,凡是我沾染过的女人都会得此病症,生下来的孩子也……”…
“够了!”
林默大喝一声,将佩剑从混杂了霍山脏血的污汤中连忙抽出,猛地甩干上面的残汁,生怕玷污了这把忠贞之剑。
“你的弟弟霍云,也是你这班肮脏无耻之辈吗?”林默冷若冰霜的问道。
“他还小,连女人都没摸过。上次我带他来风流,吓得他当天就发了热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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