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新
行不多远,老铁叫停了商队。
“行了几位,下车吧。”
众人下了马车,善奴问道:“铁老,这刚过虎牢,还没到洛阳,怎么停了?”
老铁摸着从林默那接过来的两枚金饼,叹了口气:
“我是贪,不是傻。收了你们两块金饼子,差点把命都搭丧了。那三个门卫是大傻……可我不是。”
他忍住脱口而出的脏话,冲着善奴道:
“老哥,听你这声音,没卵蛋吧?”
善奴怒目圆瞪,他几时被人如此羞辱过,可是对面人多势众,他为了刘贺的安全,不得不咽下怒火。
林默对老铁拱手道:“多谢铁老相助,待我少主回家继承家业,必定前往涿郡登门拜谢。只是前方长路未尽,还请铁老……”
老铁道:“打住,你们的事,我不问,啊,我也不图各位上门回报,别把我卖出来就行。山高水长,就此别过,老死不相往来了啊!”
说罢,他转身就要带队离开。
“哎哎哎!我们的马!”
国相安乐追上去,却被老铁一膀子甩开。
“马个屁,那是我的马!咋?!你们讲不讲良心,我冒死带你们进城,还跟我要马?!”
老铁身后,几十个护卫怒目圆睁。
林默扶起国相,对老铁道:“铁老,相逢有缘,还请归还马匹,在下愿以金饼补偿……”
老铁指着林默的鼻子道:“闭嘴!忽悠?!接着忽悠!看我好忽悠是吧?啊?我跟你说了我不傻!你们那金饼子上有字!那俩字我不认识,可我知道,那两个字拿出来,刚才那三个大傻……能要了我的命!两个就快要我命了,我还要?我是命长还是咋的?!不服你去官府告我!娘的……”
众人无奈,呆望着老铁的商队消失于路口之外。
“这奸商!殿下,等到了长安,登基坐殿,务要将此人千刀万剐!”善奴气鼓鼓的骂道,刘贺却摇了摇头。
“他能送我们进这河南郡,已经是仁义之举。不可能让天下人都随着我们冒险。”他转头问林默:“林兄,如今马没了,我们还来得及吗?”
林默长长舒了口气:“目前看我们还是领先的,不然广陵王进了长安当皇帝,还有必要抓你么?只不过停下来,我们肯定会被追上。”
王吉问:“那后面的路怎么办?就靠走吗?”
哼,洛阳到西安,你跟我说靠两条腿走?
他没有奚落王吉,只是摇了摇头:“走是走不了的,还是得找马。”
国相安乐道:“前面是大城洛阳,肯定有马!”
善奴道:“我的相国大人,那洛阳是河南郡治,守卫森严,难道你还想再经历一次刚才的盘查?刚才老身可是见了,要不是林大人按着,你都要给那城门卫跪下了!”
“你个阉竖,竟敢奚落于我!”国相愤怒回击。
…
“够了!”刘贺一声断喝,让两个老臣尽皆禁声。“留些力气上路吧。不管如何,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林兄,不如我们先去最近的县城,人流密集处,总能找到机会。”
林默点头:“对,路是走出来的,不是等出来的。”
众人不再争执,继续上路。夏日炎炎,从山路到平原,气温的变化非常快。原本在马上不觉得骑装闷热,转眼五人都已经汗流浃背。
他们没了铁甲,徒步穿着铁甲显得十分招摇,林默决意,让众人将内衬的铁甲丢弃。反正被抓住也不可能靠这个保命,还不如丢掉。
老善奴见刘贺疲惫,用随身的锦缎外衣,和路过的农夫买了几根竹杖,给众人当拐杖,又换了几件农夫的麻布草鞋让众人换上。虽然上面散发着难掩的狐臭,但是和几人身上摸爬滚打留下来的汗味和,也就不那么明显。
可是林默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刘贺病了。
也许是连日奔波加上在虎牢关受了惊吓的缘故,刘贺当晚开始头晕。一开始,林默还以为这只是他太过饥饿和疲惫。可是第二天中午开始,刘贺便额温滚烫,林默凭手感看,最少得有三十八度。
“不行,他这样走不了。”林默摇了摇头,他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穿越者也许预知未来,甚至有广阔的知识储备,但除非是学医的,否则救不了命。
这里没有退烧药,更没有抗生素,面对刘贺的发梢,林默一筹莫展。
也许当日判断左千秋伤势的龚遂还算得上略通医术,可如今龚遂,还不知道在哪里东奔西逃呢。
老善奴跪在沙土地上,慌张的用自己的衣服沾满溪水,来擦拭刘贺额头上的汗。可是他越擦,刘贺的汗就越多。看着刘贺不停的因为头痛而呕吐,老善奴记得团团转,不停念叨着让自己替刘贺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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