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一句话说完,转头毫不犹豫的离开。
许深浓有点懵,她觉的莫名其妙。
她来到京都,在裴靖远的地盘遇见了他,他和裴家兄妹一起对她视若无睹,当她空气一般,该惊讶该愤怒的应该是她吧?怎么他倒来了一句,说她狠?
容肆的所作所为,越来越怪异。
然而此时许深浓已经顾不上和他计较,裴靖远走到了她的身边。
“许小姐好本事。”他看着许深浓,语气毫不留情的嘲讽。
能把容肆那家伙气成那样,确实有手段。
许深浓没接他的话,只问了他一个问题。
“裴煦快死了吧?”
裴靖远的脸色猛然一变,眼底闪现浓重的杀机。
“看来,你是来找死的。”裴靖远的语气阴冷而狠毒,目光像是毒蛇一般缠绕在许深浓的身上。
劳显和张超两人不约而同的站在了许深浓身前,生怕裴靖远会伤害到她。
裴靖远冷笑一声,他看向张超,“转告你家老爷子,他的面子我不给了,今儿我就让这丫头折在这里。”
许深浓始终平静,好像裴靖远所说的话和她无关,“你现在带我去见裴煦,或许他还有救,要是再迟,他必死无疑。”
许深浓说完,再次坐了下来,“你已经耽误了两个小时,要是还想继续,没问题,我奉陪。”
裴靖远眸色深沉,他盯着许深浓,“谁派你来的?”
许深浓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裴照。”
裴靖远脸色大变,满眼震惊。
“走不走?”许深浓再次问他。
裴靖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冲她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率先出门为她带路。
从明月东楼到裴家大概有四十分钟的路程,裴靖远开车,许深浓坐在副驾,张超劳显和白露坐在后座,裴靖远的人一个也没跟来。
一路上,裴靖远一句话也没和她说,他只打了一个电话给家里的管家,让他告诉裴煦,说他会带人回去。
“你和我二叔公是什么关系?”裴靖远终于问了她一个问题,他嘴里的二叔公,就是裴照。
许深浓看着道路两旁的梧桐树,轻声说道:“故人。”
裴靖远笑了一声,显然不信,但也没再继续问她,一路无话。
到了裴家,裴靖远带着她走进了一处小庭院,许深浓走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两边是开的茂盛的菊花,幽幽菊花的香气,和着秋爽的微风扑入她的鼻间,恍惚间她又听见那个人叫她:“白姑娘。”
如此真实。
走到庭院的尽头,一株梨花树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还是在老屋前左侧的位置,树下一张梨花木椅,一方褐色石桌,桌上一把红泥茶壶,两盏茶杯,许深浓仿佛看见了月下对饮的两个年轻男女,温馨而安宁。
“许小姐?”身边,裴靖远一连叫了她好几声,许深浓回神,看着眼前的梨花树,“这课梨树还在啊。”
“是啊。”裴靖远道:“我爸说,这棵梨树的年龄比他还要老,我二叔公还在的时候,这棵梨树就在了,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
“我爷爷说,这棵梨树是我们裴家的吉祥树,是裴家的灵根,只要它还活着,我们裴家就不会倒。所以,不管我们裴家变成什么样子,这棵树永远都在这个地方,没有人敢动它。”
裴靖远进了庭院东头的一间房,过了一会,他又走了出来。
“许小姐,我爷爷让你进去。”
许深浓冲他点了点头,她自己走了进去,劳显几人留在了外面。
裴靖远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出来之前,他听见爷爷说了一声,“是白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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