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东西,只要给钱,哪怕亏一半,也卖。
从小店一开门,人流就没断过了。
世上,还是穷人多!
十天过去,几乎没剩下什么东西,我和丽萍清理好各自的东西,和房东交接完,我的开店生涯就结束了。
我的时间,一下子空闲下来。除了上班,就是带孩子做饭。
我尽量朝崔立伟的心靠去,只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无形的隔阂堆置在我们之间。
比如:当我再回床上睡觉时,崔立伟会说:“还是一个人睡觉舒服”
我只好回道:“那你到沙发睡去”
他会亲热过后,搬被子睡到沙发上,留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
每当他从我身上爬起来,再回到沙发上,我很想说:“老公留下来吧!陪陪我!”
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即便他留下来,又怎样?
黑沉沉的夜里,我也会睁眼到天亮
其实,我和离婚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
在一个沉寂的黑夜里,忽然感到有人摸我的胳膊,冷冰冰的,湿粘粘的,像蛇在上面滑过。
我睁开眼睛,看到妈妈立在我床前,在黑暗中凝视我。
关切,悲哀
我闭上双眼,再次睁开,头脑异常清醒,看到的依然是妈妈无比悲伤的抚摸我的胳膊。
我后背寒凉一片,冷汗直冒,张嘴想喊来崔立伟,嗓子好似被卡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妈妈去世近二十年了,而我以前根本不相信世上还有鬼魂!
可眼前诡异的情形让我十分恐惧,我的身体微微颤抖
终于,我嘴里发出微弱的啊呀之声。
也就在那一瞬间,妈妈消失了……
我只看到柜子的黑影矗立在混沌沌的夜色中,像怪物一般扑面而来,狰狞可怕。
我心惊胆颤地闭上眼睛,全身冷飕飕的。
难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梦吗?
可为什么胳膊的触感如此强烈的真实?
四周静悄悄的,崔立伟平稳的呼吸声从客厅传来。
我再次闭上双眼……
这个时刻,我才知道我并不想死!我舍不得我儿子!也舍不得他!
可我,只能让被子紧紧包裹我!
早上起床后,我和崔立伟说起好像我妈夜里摸我胳膊了!
他只是轻描淡写说我自己吓唬自己,肯定是做恶梦了!
我的心再次冷却。
他和叶子的一段聊天记录闯入我的脑海。
叶子:这几天我很怕黑
叶子:家里黑洞洞的,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我很害怕!
蓝天碧海:你睡觉时,留一盏小灯亮着,再醒过来,看到亮光,就不会害怕了
叶子:其实我很脆弱
蓝天碧海:女人脆弱不是缺点
叶子:你不会笑话我胆小吧
蓝天碧海:我很心疼你
蓝天碧海:胆小的女人只会惹人疼惜
……
胆小的女人只会惹人疼惜,那也得看这个胆小的女人是谁!我几乎听见破碎的玻璃心新添几道裂痕的声音。
我自己安慰自己:“至少他还在乎我的儿子,我们就瞎混吧!”
在寂寞的夜里,他看他的电视,我玩我的电脑。
我把自己麻醉在深情挚爱的言情中,为他们感动,为他们祝福,甚至为他们流泪,……也为自己悲哀!
偶尔,我会走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没有**,只是因为我太孤独了。
时间把爱稀释了,把寂寞浓缩了。
我整日在网上呆着。以后,电脑就是我老公!
有时,见杨丽萍在线了,会和她聊几句。
她说她现在和一个四十岁的火车司机谈着呢
那人很闷,她没有感觉,不想交往下去了。
可是不好意思直接说,每次她暗示他时,对方会很体贴的说是不是累了,我送你回家。或者说星期天,咱们带婷婷去公园玩吧!
我只是劝她再接触接触,毕竟我们过了一见钟情的年代。
想到我和崔立伟的状况,我又加一句:“婚姻或许就是长期和自己搭伙吃饭睡觉的人,不能抱太大的厚望!”
十足的吴鑫语气!
我打出这句话,胸中充彻着无言的酸涩。
我和杨丽萍聊天的过程中,qq提示遥远的梦请求加我为好友。
我顺手就关了。
我已经拒绝了他两次了。
遥远的梦再次发来请求,并弹开对话框问我:
“我很想认识你,希望第十次时别再拒绝我!朦胧的月,遥远的梦都属于飘渺的人类!”
我加他为好友,并回道:“恭喜你,不用等到第十次了!”
对方发来一个笑脸。
我问他我们认识吗?
他回道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识何必曾相逢!
很老土的回答,但我喜欢!
我们聊了几句,我惊异的发现我们有些喜好非常相似,喜欢唱歌,喜欢旅游……
他,甚至给我一见如故的感觉!
我对他说不聊了,我要看。
他问我:“看什么能让你这么入迷?”
我回道:“梦回大清。”
“那你看吧!拜拜!”
“拜拜!”
周六,崔立伟加班去了。
吃过午饭,我带儿子去人民广场玩,顺便去旁边的新华书店买几本书。
人民广场很热闹,三三俩俩漫步在三月的春光中。
儿子玩竹蜻蜓不亦乐乎!他两手一撮,竹蜻蜓就翩翩飞翔空中,再徐徐落下。
儿子再跑过去捡起它,冲着我双手一撮,竹蜻蜓向我飞来。
倏地,偏转九十度,向旁边的咖啡馆飞去。
它晃晃悠悠飘落在玻璃窗前。
我跑过去,捡起它。
抬头的一刹那,我看到未拉严的窗帘,留有很大的空隙。
里面,崔立伟低着头抱着叶子
叶子在他的怀里微微颤抖
原来他来这里加班了!
我与他们仅隔一层透明的玻璃
我惘然失措的选择逃离,我带着儿子逃到附近的书店。
心痛吗?
痛!
麻木的痛!
就算心里已认同我和离婚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但亲眼看到他们亲密的镜头,还是会伤心、失望!
崔立伟和叶子的亲密的镜头撕裂了我心中最后的坚守,最后的痴念!
何必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不如放手
晚上,崔立伟回来时,我和儿子正吃饭。
儿子看到他,高兴的说:“爸爸!快吃饭!妈妈炖的排骨可好吃了!”
崔立伟暧昧的看我一眼。
我装作没看见他暧昧的眼神,低头吃饭。
崔立伟气色不错,脸上带着快意。
他笑着说:“好吃多吃点儿!爸爸吃过饭了!”
我和崔立伟之间除却孩子之事,夫妻之欢,竟很少再有交集。
我与他越来越像路人!
我如同一滴水消散在干枯的沙漠中,我滋润不了他,只能蒸发。
吃晚饭,他看他的电视,我玩我的电脑。
快十点了,我洗漱完毕,躺在宽大的床上,无限的悲伤。
耳边传来崔立伟洗澡的水声,更显寂寥。
我两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哭笑出声。
崔立伟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进来,问道:“笑什么呢?是不是引我过来呀?”
他没有听出我刚才的笑声是苦笑,是撕心裂肺的苦笑!
我不想理他,他的双手已圈住我的胸部。于是,我冷冷的说道:“你没有走错房间,认错人吧?”
他一愣,讪讪的停下来,说道:“神经病!”
他不满的转身离去。
既然自己不愿意,何必再委屈自己!
第二天,早饭时,我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昨天,你在你们单位都忙了些什么?”
“上午,范总给我们几个骨干开会,东拉西扯的整整唠叨了一上午。下午,我们给各个部门制定指标!忙的午饭和晚饭都是在单位门口的快餐店吃的!”
崔立伟娓娓道来,没一点儿磕绊。
我木然的点点头。
“儿子,写完作业了吗?今天爸爸带你去公园打枪去!”崔立伟微笑着对儿子说。
儿子看看我,没有说话。
我说道:“儿子昨天玩了一天,今天在家写作业!”
“你们到哪玩了?”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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