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立伟避在客厅看电视,我和杨丽萍走进书房。
我对她解释说:“我的同事左小秦,我和你提起过。这是她抄下的她老公和女同事聊天记录,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我强装笑脸,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杨丽萍接过我递去的一沓纸,埋头看起来。
书房里只有她翻动纸张的声音。
“只能说这女的有意,而男的还在犹豫,有贼心没色胆!”
杨丽萍看了我一样,低声说道:“不会是你家崔立伟吧?”
她的一句话击破我所有的伪装,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她开始安慰我。说:“不要让他们再联系了,让你老公按时回家!没事,还不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你和你老公好好谈谈!”
我把杨丽萍送走后,开始蒙着被子放肆的哭泣,好似要把心中的委屈都化作眼泪。
书房的门没关,杨丽萍的话,他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崔立伟进来说道“你不能信她的话,我忘了她曾受过伤害,她对这些比较敏感!”“……”
我想说,嗓子疼疼的,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只有眼泪在不断地流!
终于,我止住眼泪,和他谈判。
我泪眼婆娑的望着他,要他答应不许再帮她,不许再和她聊天,把她赶出他的办公室!
崔立伟为难的说:“她都进了办公室,我没有权利把她调走!”
我软硬兼施威逼他,他说:“我就是现在答应你,我也做不了主,得范总说了算!”
“她现在还在试用期,你不是说没有你她就进不了办公室!你把她赶走,换别人到你办公室!”我不依不饶的说道。
“没有把握的事我不说,省得你又说我骗你!”
他又讲叶子如何心眼好,如何知恩图报
她老公出轨后,她如何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孩子判给男方,她如何想孩子
……
他让我相信他们只是非常好的朋友。
我的心动摇了:世上男女之间除却青梅竹马,难道真的还有单纯的亲密无间的友谊?
我有些迷茫……
我心不在焉的嗯一声。
第二天上班时,我找到左小秦问她世上男女之间有没有纯真的友情?
左小秦年轻时特爱玩,经常和一群男女出去玩。当年她和他老公谈对象时,经常从舞场里逮住她,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左小秦见牛为民生气了,乖乖的随他走,然后识趣的低声认错。
左小秦狐疑的看我一眼,说道:“这些事全在女方,女方若有定力,自然不会发生什么!”
她想多了,我也不解释,只是说了一句我不相信非常非常好的男女不会产生儿女私情。
“男方凭什么对女的好呀?……这个全在女方把握!”
左小秦笑着再次强调。
晚上,我从店里回到家,忘记了儿子在场,扑打在崔立伟身上。
我冲口而出:“你就是精神出轨!”
我们吵得不可开交,儿子跑过来哀求道:“你们别吵了!我害怕!”
崔立伟横眉怒目地摔门出去了。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出来。
儿子胆怯的替我擦着眼泪,小声的说道:“妈妈,你别哭了!”
我终于止住哭声,让儿子洗洗后睡去了。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往事如烟,慢慢浮现在我眼前
如今,怒目而去的崔立伟,就是当年承诺一辈子对我好的那个人?
当年,别人为我介绍的对象哪个没房子?当初我没嫁给有房有钱的,嫁给一穷二白的他,我无怨无悔,我图的就是感情。没想到,当年诚挚的感情也会变成现今这个样子!
我用了十年的青春,才和刚结婚就有房的小青年一个水平!
这十年,为攒钱买房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连孩子小时候,过年的新衣,都是我在夜市上买一布头,自己裁裁剪剪,手工缝制。
十年了,我随着他从一个临时小窝搬到另一个临时小窝,东奔西波,辗转于嘈杂的蜗居之间。生活虽艰难,但幸福。
现在住上向往已久的大房子,我却痛苦不堪。
“早这道这样,我还不如随便找个人嫁了,也就不用受十年的罪了!”我悲哀的对自己说。
想着想着,禁不住悲从中来,呜呜低声哭泣。
崔立伟回来了,背对着我躺在床上。
我们谁也不理谁,最终我忍受不住,呜呜咽咽的诉说:“我宁愿回到过去,在没有暖气的屋子里偎依着互相取暖!也不愿意你背弃我!”
他说:“世界是发展的,我们也要用发展的目光看待问题。你想回去受罪,我可不愿回去!”
往事过眼流云,在他眼里已不值一提了。
他慢慢的靠近我,他搂住我,劝道:“你别再想那件事了,我还是过去的我!”
我说:“我宁愿你像牛为民一样找,也不愿意你精神出轨!”
“什么叫精神出轨?哪跟哪啊?”
“你心里想着她,舍不得她受委屈,就是精神出轨!那女人闷骚着勾引你,你偏偏放不下她,这就是精神出轨!”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放不下她?我还想着,你怎么不说!”
“你说她好!就是精神出轨!”
“骆依,你分明是比不过人家,自惭形愧!”
“让我和一个狐狸精比,我还嫌掉价呢!”
“讲点素质,好吧!别侮辱人!”崔立伟横眉立目的对我说道。
“她就是狐狸精!就是狐狸精!狐狸精!”我解气的说道。
崔立伟生气的闭起眼睛,背过身不理我。
我以为他哭了,想他南方人只身在s市,不禁开始心疼他!
我凑过去,伸手去擦他的眼睛,问:“哭了?”
眼窝处是干的。
他把我的手甩开,锁着眉不说话。
我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忽然就气消了。问道:“生气了?”
他还是不理我。
当他沉沉的入睡了,我迷茫了!
我虽然对物质要求不高,生活中也是一个马大哈,但我有精神洁癖!
我的眼睛里绝对容不下一粒沙子!
我和他能走多远
费雪是吴鑫的大学同学,也是崔立伟的同事。
于是我给吴鑫打电话,约她中午见面。
已是十一月底了,僻静的街心公园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这里树木萧萧,枯草凄凄,寒风如凌厉的刀子划过我的湿湿的面颊,生疼生疼的。
我看到吴鑫来了,我的眼泪就像决堤的小河开始止不住的往外冲。
吴鑫吓了一大跳,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我,担忧的问:“怎么了?”
我简约的把崔立伟与叶子的聊天内容说了一遍。
吴鑫明了地接口道:“我找费雪问问叶子那人怎么样。”
我呜咽着说:“不会闹得满城风雨”
吴鑫复杂的看我一眼,里面有同情,有怜惜,有悲愤,还有我不明白的情绪。
吴鑫恨铁不成钢地说:“骆依,你都伤心成这样了,还有闲心管他?放心吧!她不是离了婚的女人嘛?咱就是给她介绍对象的,打听打听她人品怎么样!”
我放下心来!
吴鑫话锋一转,愤愤的说道:“那人有毛病!向一个男的问这么无耻的问题!就是咱们俩也没说过这么私密的话题!
那人真不要脸!说你们一周一次不正常,那她离婚的女人一周一次也没有就就正常了?”
她的话戳到我的痛处!我的双肩禁不住剧烈地耸动。
为了这个话题,我和崔立伟吵了多少架,除了最开始他说他也接受不了,到后来他说:就算她问了这些,这又能算什么?你别光抓着这一点不放!
吴鑫再次递给我纸巾,说:“夫妻,就那么回事!保管好自己的心,你别把你的心全系在他身上!别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
她顿了顿,低沉的说:“想不开,你把自己折腾垮了,吃苦受罪地还是你自己!……你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我擦干眼泪,迷茫的望着她。
吴鑫淡淡的说道:“骆依,你别再天真了!比如我,看着表面风光,内里又如何呢?实话告诉你吧,有一阵子,程志宏不行了,对那事兴趣索然,过了好长时间,才好了。这中间的曲折我不管也不问,只管照顾好我自己和孩子。他的一些风言风语我也听说过,我只当不知道。他知道哪是他的家,对我和孩子依旧爱护,我也就不多想了!你想想,我就把他当成孩子的后爹看待,他对孩子好得不得了,我还要要求什么呀?你也一样,管好自己的心,别把自己的心丢了!”
我难以置信,无比震惊地望着她,泪水戛然而止。
原来吴鑫心里还藏着这么一痛苦难堪秘密!
我的心被揪得生疼生疼!
吴鑫埋怨道:“没见过你这么一根筋的人!行了,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女人要是把整颗心放在男人身上,最后伤心的还是女人!你别把他当爱人,而是室友,这样,心里会好受些!”
我点点头。
下午四点多,我正在小店里忙乎,吴鑫的电话打来了。说:
“叶子不怎么样,好像人挺的,有人送她外号公共汽车。”
她后来说的一大堆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公共汽车?这词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想一想,我就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这和崔立伟说的迥然不同!
崔立伟说有个大老板想包养她,她不干,结果总找她茬,没办法才从单位宾馆调到厂区。
到了厂区,某位领导想潜规则她,她坚决不从,在那里夹缝中求生存。
他的办公室的张师傅正好要退休,他这才向范总推荐她。
我到底要相信谁?
天刚暗下来,我无心再在店里呆着,就早早地回家了。
待孩子睡觉后,我就把听来的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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