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丈夫他怎么样了?”
快速的走过去,闫芳急急地问道。
“病人在割腕之前还服食了大量的安眠药,我们已经洗胃而且处理过伤口了,还好割得不深,不过……”
说到这里,医生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医生。”
一听他的话,众人的心齐刷刷的提到了嗓子眼上。
“病人的求生意志特别薄弱,再加上服食的安眠药剂量很大,已经对中枢神经系统造成严重影响,我劝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他妈的把话一次性说清楚行不行?你就告诉我们,我爸到底死了没死?”
听着他含糊不清的回答,阮思思登时怒了,先前没有发作出来的怨气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思思,不许胡闹。”
使劲的扯着女儿的衣袖,闫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医生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讪讪的表情,“医生,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病人暂时是抢救过来了,但是如果七十二小时内病人依然无法自己醒过来的话,就有可能会面临着长时间的昏迷不醒,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植物人。”
说完这句话,医生转身走开了。
“植物人?”
像是没有听清他的话似的,闫芳喃喃的重复了一遍,随后一把抓过阮思思的手臂用力的摇着,“思思,他刚刚说你爸会怎么样?”
“妈,你听他放屁,爸爸怎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他曾经还答应我要亲自挽着我把我送进礼堂的,如今我还没有结婚,他怎么可能那样?医生是骗我们的,你别理他。”
阮思思态度强硬的说着,可是越往后说声音越小,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声音已经抽噎起来。
站在他们身后,阮青青无声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心闷闷的,就像是被大石头压住一般,扶着墙,她强撑着站在那里,脸色已是一片煞白。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挂着点滴瓶,阮明峰被从里面推了出来,那张脸看起来更加的苍老了。
下意识的,她向前走去,可是人还没有走过去,便被阮思思给一把推开了,“扫把星,你离我爸远一点,你等着,这笔账我早晚会给你算的。”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阮思思咬牙切齿的说道,随即和闫芳一起护送着阮明峰进了病房。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宽阔的过道里变得一片死寂,有风吹来,冷冷的,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双手环住手臂,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顺着墙面缓缓地滑了下来。
“你没事吧?”
看着她,西门震霆一脸担忧的问道,那样苍白的小脸此时更加是血色全无。
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阮青青微微的摇了摇头,就在这时,胃里突然如翻搅一般的难受起来,扶住墙,她干呕了几声,却终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医生不是已经说过了嘛,叔叔如果在七十二小时内不能自己醒过来的话才有可能是那个结果,现在时间还早,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会没事的。”
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西门震霆喃声说道,那双眸子里幽深似海,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真的会没事的,对不对?”
听到他的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阮青青嗖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希冀。
“对,肯定会没事的。”
看着她那柔弱的表情,西门震霆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突然就疼了起来,下意识的,他伸出手臂将她揽在了怀里。
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阮青青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整个人陷入了一片一望无际的黑暗。
耳畔隐隐有着一声声急切的呼唤声,可是却是越来越遥远,然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再次醒来,如血的残阳映红了大半个天际,将一切都晕染的美轮美奂,怔怔的看了许久,她才惊觉自己竟然躺在医院的床上,床头上方的架子上,透明的点滴正在透过塑料软管一滴一滴的流入她的身体里。
“太太,你醒了。”
看到她睁开眼睛,张妈连忙走了过来,神情间全是关切。
“嗯”
低低的应了一声,感觉浑身仍是一点力气都没有,阮青青又一次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保温桶里还有熬好的小米粥,你要不要喝一点?”
“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
轻轻地摇了摇头,阮青青低声说道。
病房里又一次陷入了沉寂,过道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阵阵喧哗声,依稀好像在争吵着什么。
“张妈,外面怎么回事啊?”
眉心微蹙,她喃喃的问了一句,觉得脑门都疼。
“哦,刚刚有一个小姐吵着要进来,被先生安排的人给挡住了,现在还在那里呢。”
张妈轻声说道,看看那扇紧闭的门,心里则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是吗?”
轻声应了一句,阮青青什么话都没再说。
“阮青青,你这个贱人,有本事你出来,做什么缩头乌龟啊,我告诉你,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贱人,你出来……”
外面的叫骂声依旧不绝于耳,依稀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将被子拉过头顶,阮青青极力的隐忍着,她告诉自己,人不可能和狗一般见识,就如同你被狗咬了一口,总不能因为想泄愤,再去反咬狗一口吧,这就是人和狗的区别。
可有些事不是一个人的忍让就能相安无事的,一如此时阮思思疯了一样的在病房门口咆哮着,那里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虽然说有护士出来劝说,可都被她一通骂又灰头灰脸的走开了。
这个时候的阮思思已经没有一丝理智可言。
“阮青青,你给我出来,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人,我咒你不得好死。”
虽然已经被门口的两个保镖扯出很远,她仍然一迭声的咒骂着,似乎这样就能消去心头的怒气。
躺在被子底下,阮青青的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状,那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生生的疼。牙齿紧咬下唇,她必须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克制着自己不至于现在就冲出去和她对决。
站在一旁,张妈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毕竟,有些事情不是她能说的。
“阮青青……”
门外的叫骂声依然传来,围观的人更加多了起来。
西门震霆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阮青青的病房前被围得水泄不通,心头一紧,他快速的向前走去。
阮思思依然在骂骂咧咧的叫喊着,或许是累了的缘故,她斜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眸子里射出一道恶毒的光芒。
“西门少”
看到他过来,守在门口的两个人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
眉心紧皱,西门震霆冷冷的问道,不过看阮思思那样子,心中已大致明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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