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答案,而某人根本不想回答的时候,拘留室的气氛开始有亿点点尴尬。
这时,站在一边一直没吭气,但是目击了全部过程的拢龙坪街道办主任,站出来清了清嗓子,
“其实……”
“是我自己弄伤的,多大点事,”戴思杰摸摸鼻子,“还是先说他们私闯民宅的事吧。”
“哦,那致人轻伤这一条我给去了啊。”老公安重新整理了一下笔录。
“他们这个属于非法侵入住宅罪了吧?要判刑了吧?”孟珍珍早就在视频社区里被科普过了,
“我查过了,他们要是主动搬出来就是10-15日的拘留加罚款。
要是不肯搬离,影响到原来住户的居住权,那可就是三年劳改啊。”
蹲在角落里的众人听孟珍珍那么一说,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不是,同志,那是我前头没了的男人的房子,按说我也是他们后妈,我去住那是应当应分的呀!”一脸黄褐斑,头发花白扎了个攥儿的孙小凤站起来道。
“没有什么应当应分,房本上是谁的名字,就是谁的房子。
就算是你亲儿子的房,你不在房本上硬要住进去,你儿子要告你,照样能告,照样能判。”
孟珍珍想到这女人虐待儿童,害得季姐姐病怏怏了十几年就来气。
“凭什么你说能告就能告?你个小XXX……”
孙小凤还待耍无赖,被老公安喝止了,
“小孟同志是代表工会的,她对去年新出的《刑法》条例比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熟。不信,我现在去翻法律条款给你看,跟她说的一样。”
“她文盲的,您别理她。”刘跛子狠狠拍了一记老婆子的胳膊,对老公安陪笑道。
孟珍珍看着蹲在角落里的人决定速战速决,
“季染云同志委托我们矿工会全权处理他这件非法入侵住宅案,
他的诉求就是你们搬出去,外加家里被损坏的东西要赔偿。
你们谁住进去那个季家的房子了?谁往外扔东西了,谁对房子造成破坏了?
没有做过的人可以走,做过的人留下来吃官司。”
“我没有!”其中一小媳妇举手道,“我还没进过他们那间屋子。”
“谁可以作证?”老公安问。
刘跛子举起了手,“我,还有我老汉也没进去过,我不惜的住。”
经过一番调查取证,昨天晚上窦援朝和他媳妇就住在了季家的屋子。
早上孙小凤和窦建军得知后,上门去理论,为了谁最有资格住这个屋子,从口角升级到兄弟间的斗殴。
而戴老师,是在看热闹的时候被围观群众推倒,跌在了一把铁锹上磕破了额头。
孟珍珍简直无语了。
不过,听说也正是因为戴老师见血了,吓到了街道办主任,派出所才在房子主人不在场的情况下,把刘跛子家的人一网打尽全部抓回来的。
最后老公安勒令刘跛子立刻把他们的家当从季家搬走,把屋子恢复原状。
有过非法入侵行为的母子三人外带窦援朝媳妇被判拘留十五天罚款二十元。
戴思杰让高敏跟着刘跛子回去监督他们搬离屋子,然后指指自己的脑袋跟孟珍珍说,
“我受伤了,下午开始请病假,工会的事情你不要自作主张,凡事拖一拖,到下星期人齐了再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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