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的眼光圈进女儿身边这个穿着单薄毛衣的高大青年时,表情同时出现了一瞬的滞涩。
好在顾小四嘴巴利索地赶紧把关系捋了捋,
“这是我的师父,冶金公司的高级技术员,搞大型机械维修的,正好在回来的火车上碰上了。”
站外早有罗副局长派来的车等在那里,这是今天一早陆隽川就联系好了的。
跟司机打了声招呼,让人家先回去。因为老红旗里只能塞得下五个人,陆隽川要再一次充当司机了。
车里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叶建芝一接到女儿就知道情况不对,上车一摸额头,有些烫。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老母亲的心确确实实疼得不行。
女儿一出站就在她耳边说了事情一切顺利。珍珍这样辛苦奔波只不过是为了安她的心,让她这个做娘的实在是惭愧。
而坐在后排靠右门的孟光南,一双眼睛则一直盯着开车的陆隽川。
与其说作为老父亲,不如说是同作为男人,他有种强烈的直觉,眼前的这个青年对自己的宝贝女儿企图心不小。
这会儿他正在内心里从头发丝到脚趾头全方位地批判陆隽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顾小四很忐忑,这会儿自己的个人信用完全取决于孟珍珍那薛定谔的病情。
陆隽川则心无旁骛地开车,只想把速度提起来,好让小姑娘早点回家吃药睡觉。
孟珍珍: 梦中:我男神怎么可能只有8分,全给你们打6分,哼!
通常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陆隽川只花了四十分钟就开到了五幢楼的大院。
也不刻意送小姑娘上楼了,他没下车,跟孟珍珍和她父母挥手道别后,给故意落后的顾小四递了个“替我照顾她”的眼色,对方郑重地点点头“包在我身上”。
一回家,完成了进门三连的孟珍珍对着搂着她左看右看的何老太撒娇道,
“奶,我饿。”
等到一碗热腾腾的何氏肉燥油泼面下去,她又满血复活,一量体温,37度,正常啦。
这会儿顾小四才把心放到肚子里,结果就是胃口大开,又蹭了两碗面,连锅底都清干净了。
他剔着牙准备回家,
“姐,川哥的外套我帮他拿回去呗。”
孟珍珍瞥一眼被她揉的皱巴巴的深蓝色呢子大衣,迟疑一下回复道,
“得熨平了才行,明天我给你送到小吃店,你帮我还他。”
当夜深人静,孟珍珍拿了湿毛巾和电熨斗准备来烫某人的衣服,口袋明显不平,她随手一摸,是一个小盒子和一封给她的信:
珍:
我承认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起,
现在信纸就摊在这里,空白的,久久下不去笔。
还没说出来就希望你懂,实在是太贪心。
熊秉杰说:你不会表达,就送个表吧。
我希望你打开盒子的时候,
看到的是你喜欢的手表的样子。
希望你也和我一样,
总是期盼着下一次见面,
希望下一次你会奔向我,
就像奔向令你悸动的欢喜。
川
1981.3.20凌晨
来自男神的情书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