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戴弘这最后一嘴,除刚被拉了壮丁临时加入进来的陆阳成与易修竹外,在场所有人都眉头紧锁了起来。
杨永安死后尸体化为泡沫,其指纹、虹膜、皮肤等基础生物特征自然是没了。
整个人都没了,谈啥指纹什么的?
但只要有遗留物,DNA必然能被检测到。
尸水泡沫,是杨永安最后的遗留。
鉴证科对其进行取样检测,确认无法与其本人身份档案中的生物特征匹配,显然是有检测到DNA进行比对。
与谢广坤的情况不同。
杨永安已北城收容所收押半年之久。
他的身份是被完全确认,且肯定没毛病的。
这世界人人都修仙,改头换貌的手段有很多。
因而在收押入狱前,必定要经过生物特征检测确认程序进行身份信息核实。
改头换貌,改变的仅只是表面。
包括DNA在内的各项生物特征,无法被改变。
也就是说,至少在半年前杨永安的生物特征是与其本身身份档案匹配的。
搁在平时面前摆出这样一个结果,可以理解为杨永安是在不知何时被换成了一个替死鬼,神不知鬼不觉逃了。
然而此刻众人眼前,还有仅一个移植肝脏能与岭南新型违禁品案中受害者相匹配的谢广坤。
两者互相联系,事情顿时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在场众人正各有思绪,投影仪前戴弘默默戴起了痛苦面具。
“结合最新掌握的种种信息,我们有理由怀疑,谢广坤、杨永安及季秀敏背后的邪修组织十分庞大且由来已久。我们手上的案子,仅只是其所犯罪行的冰山一角。两年前岭南市的新型违禁品案,极有可能也是这个组织的罪行。”
诉说过后,他推敲着道。
“谢广坤与谢苗面貌有七成相似,体内移植肝脏又能互相匹配,两者十有八、九就是同一人。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属于他个人的生物特征全方面发生了改变。这种事一般来说不可能发生,即使个体发生了基因突变,改变的也只是DNA,指纹等基础特征不会受影响。”
“作为岭南市新型违禁品案中的失踪受害者,两年后的谢苗作为谢广坤出现在江海,显然他在接触违禁品后侥幸活了下来。”
两番话语后,戴弘操控投影仪调出杨永安的身份信息,与谢苗的身份信息放在一起。
“按照华国户籍信息中的留档,杨永安和谢苗都是受困一境的普通人。杨永安是不是邪修没有定论,毕竟在不出手的前提下我们无法进行确认。人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可以确认的。能够肯定的是,他与谢苗背后的邪修组织存在紧密联系。”
“重回到谢苗的生物特征无法匹配的疑点上,谢苗所接触到的新型违禁品很有可能就是导致他生物特征全方面发生改变的诱因。再与杨永安相联系,后者多半也是接触了类似新型违禁品。”
“两个推测有相似经历的人都成了邪修,且与同一个邪修组织有牵连,这绝不是巧合。参考杨永安案中我们掌握的信息,案犯主谋季秀敏全盘主导了案中种种安排,在邪修组织中地位绝对不低。其购置三十万白鼠批量培育妖物作为烟雾弹尝试迷惑巡查局,思路及行径令人细思恐极,类似的事情她恐怕不是第一次做。”
听着戴弘层层抽丝剥茧,会议室里众人脸色逐渐变化。
即使是对邪修案没深入了解的陆阳成与易修竹,也通过戴弘的推断得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结论。
季秀敏背后的邪修组织,极有可能是在通过新型违禁品“制造”邪修。
且这一“制造”过程,至少已长达两年以上!
谢苗,便是两年前的“成品”。
而杨永安,是最近半年的“成品”。
结论放在眼前,李敬坐在位置上只觉脑壳隐隐作痛。
案情复杂程度,已不是超乎想象能够形容。
抬头揉了揉眉心,李敬偏头小声问陈雨然。
“这事你怎么看?”
没等陈雨然出声,在座的重案六组成员陈亦欢抬手发问。
“组长,你的推测不无道理,但我有个疑问。第一医院这批离奇突破二境的体检者体内没有检测到异常,他们似乎并不是通过违禁品获得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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