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悦似乎感觉到了这一道带着强烈敌意的目光,有些茫然的抬头朝向那里。
皱了皱眉。
她看不见,不晓得是谁,不过感觉她抬头面向的下一刻,那道目光就消失了。
楚胤剥好了柚子递给她,却见她看着对面下边沈家的席位,微微蹙眉,他问:“王妃怎么了?”
傅悦郁闷道:“刚才有人在看我,感觉敌意很深,不知道是谁!”
楚胤蹙了蹙眉,看着沈家的一众女眷一眼,而后收回目光淡淡的道:“不用理会!”
傅悦眨眨眼:“嗯?不理会?那万一这人害我可怎么办?”
楚胤淡笑:“王妃多虑了,这些微不足道的人,还没有害你的本事!”
“好吧!”
想了想,她郁闷道:“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人了,那么多人讨厌我!”
刚才看她的那些人,好多都带着敌意,其中有一道太过强烈,她忍不住抬头,只可惜,看不见是谁。
“傅悦!”他忽然叫她的名字。
“嗯?”
楚胤语气温和地道:“你要这样想,这些人再怎么看你不顺眼,都拿你没办法,再不服气也只能憋着,这样你就开心了!”
傅悦闻言,顺着他的话这么想着,顿时乐了:“好像是哦!”
哼哼,这些人甭管再怎么看她不爽,哪怕恨得咬牙切齿,都得憋着,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楚胤点了点头:“既然明白了,就别管他们了,吃柚子吧!”
“嗯嗯!”
坐着吃了好一会儿东西之后,终于有一个侍卫从狩猎场出来,带出来一直被射死的猎豹。
这是今日的彩头。
皇家猎场占地极大,里面有山有林,整个猎场被圈起来,而猎场里面也被圈出一块地养着很多动物,平时有专人看管打理,以供每年狩猎大典用,而今日说狩猎大典第一天,放出了不少动物,其中的彩头则是一头猎豹,如今,猎豹已经被射杀了。
皇帝看到来人,立刻笑着询问:“今日这彩头,是何人所射杀的?”
“启禀陛下,是荣王殿下!”
皇帝闻言,朗声大笑了几声,之后连道了几声好,道:“好,不愧是朕的儿子,先把这头猎豹分在一边,等狩猎结束,再行赏赐!”
“是!”
这时,一众老臣开始纷纷站起来各种奉承荣王,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虎父无犬子,皇帝厉害,皇帝生的孩子也都很厉害。
皇帝朗笑声就没停下来过。
狩猎进行了一整个上午,临近午时才结束,参加狩猎的皇家世族子弟们纷纷都射有猎物,不过最厉害的,则是射杀了头彩猎豹的大皇子荣王赵禋,被皇帝当众夸赞赏赐了好些东西。
作为储君的赵祯脸都气绿了,赵禋射中头彩,皇帝大加夸赞赏赐,几乎是当众打了他一记很响的耳光。
这不,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今日第一日的狩猎算是结束了,皇帝下诏今夜在狩猎行宫大摆宫宴,所有皇亲贵胄和官员眷属都要参加,之后,皇帝起驾回宫,大家也才跟着散了。
回别院的途中,傅悦忍不住吐槽:“还以为秋猎很好玩呢,没想到是这样的!”
楚胤淡笑道:“原本就没什么好玩的,不过倒也不是都不好玩,只是现在变了!”
傅悦闻言,兴趣来了:“嗯?怎么说?”
楚胤这才简单的和傅悦解释了秋猎大典。
开朝便定下的每年一度的秋猎大典,原本确实是大有用意,当年这个典礼可是一大盛典,其中用意有两个,一是为了消遣玩乐,二是为了选拔将才,后者才是主要用意,毕竟骑射是选拔将才的基本条件,而能够在众多皇室和世族子弟中脱颖而出的,自然武功骑射都是顶好的,秋猎大典为期一个月,其中七次围猎,每三天进行一次,一共七次,之后其次狩猎结束,这七场中每一场赢得彩头最多的人,再进行一次角逐博弈淘汰出局,最后赢的那一个,帝王不仅重赏,还会加以重用,而长达几十年的时间里,各地将领凡是出生皇室世族的,前提都必须是秋猎大典胜出的佼佼者,可是慢慢的,就开始变了。
如今的秋猎大典,几乎是诸皇子的争权夺利的戏码,已经好多年了,彩头都是皇子猎得,其他人都不敢参与,只能做做样子射几只小猎物交差,只为了不让皇帝觉得,他们比皇子们要好,引得皇帝不悦。
十多年前,连着好多年的狩猎大典,胜出者不是楚王府就是庆王府的人,皇帝的一众皇子在这两家的子弟面前,几乎就是笑话,皇帝是很不悦的,所以现在,谁还敢让皇帝的孩子再度沦为笑话?而满朝迁移至此长达一个月,除了三日一场的狩猎之外,自然是免不了饮宴游乐,说到底了,就是皇帝带头来这里玩一个月再回去,而狩猎,只是顺带的。
傅悦听完楚胤的讲解,顿时问出了其中关键:“那三天后我们是不是还要来干坐半天?”
“王妃若是不喜欢,那就不来了!”
“可以不来?”
好像不太好。
“当然可以!”
傅悦哼哼:“那好,下次我们不来了,皇帝明显要借机欺负你,今天就算了,下次让他自己唱独角戏去!”
“欺负?此话何解?”
傅悦白眼一翻:“嘿,你当我傻啊,他刚才一副很可惜的语气说什么当年王爷夫君你可是秋猎大典的佼佼者,可惜你腿残了无法再现当年风采,什么意思嘛?不就是当众戳王爷夫君的伤疤?这死老头!”
楚胤不说话了。
皇帝特意派人请他过来观摩狩猎,自然是另有用意,让大家看他这个残废的笑话是其一,当众戳他痛处让他不痛快是其二,最重要的,是提醒他,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文武双全的少年,警告他安分守己,否则,残废是不够的。
不过这些在他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欺负?他还不够格!
只是没想到,傅悦会将此定义为皇帝欺负他。
他笑了笑,轻声道:“不用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没有人能欺负我!”
傅悦鼓了鼓腮:“唔好吧!”
回到别院后,用了午膳,傅悦和楚馨都睡了一个午觉,之后才收拾收拾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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