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那个武士叫銈之允是吗,这名字真奇怪。”
这日,太一和光枝回来的都比较早,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次郎老板破天荒给了五两的赏钱,可能是看在太一听话的份上。
一直以来,太一还以为自己在打黑工呢。
要是以往,能得到这么大一笔赏钱,太一能傻笑好几天,但现在作为参与运作几万两“大生意”的关键角色来说,已经可以对这种小钱钱免疫了。
太一拿出其中一小半,买了枇杷、甜瓜以及鳗鱼,在长屋前支起了烤架,给光枝和阿元烤鳗鱼吃。
太一将小袖和服整个褪到腰间,光着膀子在烤架前用扇子给炭火送风。坐在一旁的光枝吃着甜瓜,眼睛已经眯成了缝,
阿元则是化身小仆人,拿着另一把扇子给光枝扇风。
太一见光枝心情不错,借机打听起了光枝“相好的”情况,目前只套出来了个名字。
“哪里奇怪了!”光枝不满地瞪了太一一眼。
“是哪个藩的人呢?”太一继续问道。
“好像是美浓那边的,也可能是陆奥的,记得他说了一次,不过这种事情我也不是很懂了,差不多就是这类地方了。”光枝歪着头回忆道。
“大姐,美浓和陆奥虽然都属于东山道,但后者临近虾夷,而前者都要靠近畿内了好不好,这两个地方离得超级远的,怎么能够差不多。”太一有些无语。
“哎?是吗,我一直以为美浓属于关八州呢,你明明没怎么念过书怎么知道这些。”光枝吃惊道。
“你但凡在寺子屋认真听课一些,都会知道的好吧,这是常识啊!等等,这不重要!”太一突然发现自己跑题了,“不会是个浪人吧,那绝对不可以,本来不是江户人的话我就不怎么愿意了,如果还是浪人的话,那绝对要阻止你们。”
幕末,浪士一词总会伴随着不安定因素,且无数人想趁着乱世搏出头,太一可不想光枝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
“你真是烦死了,居然做起我的主来了!”光枝拿起一颗枇杷塞到了太一嘴中,希望把他的嘴堵住。
这颗枇杷有些酸,太一打了个颤将其吐掉,悻悻道:“就是关心你啊,不识好人心啊!烤好了阿元!”
一旁扇风的阿元放下扇子,拿着陶碟接过一块鳗鱼肉,小口吹着气开始吃起来。
太一也给光枝盛了一块烤鳗鱼,不甘心继续问道:“那他收入怎么样你总知道吧。”
“哪里有聊这些东西啊!不过肯定是在藩的武士啦,我见他还有手下呢。”光枝依然答不上来,有些不满道。
“大姐,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别人出去,夜里还那么晚回来!”太一是彻底崩溃了,有手下算什么,町奴手下面还有四五个打手呢。
“喂喂!不要说得那么羞耻好吧,邻居们会误会的啊,我就是上次花火大会和他一起去看过好吧!”光枝上前捂住太一的嘴,有些不满道。
两人又斗了一会嘴,太一见阿元将烤好的鱼肉吃的差不多了,便又回到烤架前,继续铺上涂了酱油的生鱼肉。
“还是应该配着大米饭吃的,这样吃鳗鱼太奢侈了。”光枝将自己碟子里的烤鱼吃完,舔着嘴道。
“这可是你说的,今天要奢侈一回,单纯吃鳗鱼吃到饱。”太一鄙视着光枝。
“但真的是太美味了,真的感谢你们店里的又次郎老板,真是个大好人,利兵卫老板从来不单独给赏钱,更不要说一次给这么多。”
太一听到光枝这么说,顿时觉得有些不忿,这哪是又次郎老板慷慨,这是你可怜的欧豆豆,冒着被全江户赌棍砍死的风险赚来的好吧!
“明天就正式进入七月了,怎么样,对第二场比试有信心吗?我可是压了5两赌你胜出啊。”光枝来到烤架前,边帮着太一给鳗鱼肉翻身边问道。
“嗯,我最近已经找到了歌舞伎的真谛,所以请不要担心。”太一似是而非地回答道。
太一差点忘了光枝也压了自己赢,那五两的本钱估计是打水漂了。看着烤架上的鳗鱼,太一瞬间觉得不香了。
太一不想继续这个“悲伤”的话题,再次将谈论对象转移到光枝身上:“什么时候带我和阿元见识一下你的光源君啊。”
光枝曾经十分痴迷于源氏物语,因而太一才如此调笑她。
“他很忙的啊,会有机会的。”光枝摆手道。
太一激将道:“你不会是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吧,所以约不出来。”
光枝不再理太一,自己从烤架上取下一块鱼肉准备转身离开。
太一一把拉住光枝,彻底无语了,强压着崩溃的心情问道:“拜托,不会真的连这也不知道吧,你就不怕遇到坏人被卖掉吗?”
光枝有些羞恼地回怼:“都说了不关你的事了,再说他每天都来店里找我的,我为什么要知道他住在哪?”
看着眼前的光枝,太一产生了深深地忧虑,光枝这丫头平时看着挺精明的,怎么一谈恋爱,智商降到这种程度了。这都是什么鬼逻辑,别真的遇到坏人被拐跑了。
光枝可能也觉得有些理亏,妥协道:“我问问他的时间吧,看看七夕节句时,去音羽川座看你的演出总行了吧,这样演出结束后,带上阿元我们算是正式见个面。”
太一觉得真的是“女生外向”,这才刚刚是有好感的对象,就处处为对方考虑了。
“阿元,一定要好好学习啊,做一个新时代的女性!”害怕被继续追问,光枝端着鳗鱼躲回屋里去了,太一看着在烤架旁选鱼肉的阿元,语重心长说道。
阿元对于哥哥嘴里蹦出来的新词不太明白,不过看在眼前烤鳗鱼的份上,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托光枝的“福”,这些日子太一总是提心吊胆,害怕哪天发现光枝被拐跑了,在音羽川座排练时连连出错,几次气的浅吉座主满脸通红。
毕竟如果放弃原有优势,而选择中规中矩演出,太一的基本功就远远不够看了,当让人眼前一亮的香艳光环褪去,各种小毛病、小缺点就很明显的表露了出来,这可远远达不到登台的要求。
虽说浅吉座主已经“看淡了”第二场的结果,但谁还不想赢呢?因而随着演出时间临近,浅吉座主的脾气便越来越差。
到了临近演出的前一天,太一终于不用面对暴躁的座主大人了,因为又次郎老板给自己请了一天假,说要带自己去拜访大人物长长见识。
太一觉得他是还不放心自己,要把什么大人物当威慑摆出来,防止自己再次“超常发挥”,那样的话,估计他和三井家是都要破产的。
太一最初怀疑又次郎老板会带自己去水户藩藩邸,间接让那位“水府老公”接见一下自己,但又觉得自己根本没那个分量,来让如此大人物专门看一眼。
目的地不是水户藩藩邸,但同样是尊贵的高门大户。
带着震惊和疑惑,太一跟着又次郎老板走进了德川家“御三卿”门第一桥藩的上屋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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