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咱们不正大光明的卖了,别人也可以走私啊!铁仲名倒是不怕,他本来就插不进手一无所有,得到一文钱也是白来的,可是酒商们不干啊!明明能够财源广进日进斗金,谁特么愿意销量下跌收入锐减?
窝寇合到底是老狐狸,见到铁仲名的架势,想必是要一意孤行到底了,劝阻是不行的,便迂回说道:“那纸张的生意怎么办?”
“纸张?”
铁仲名脸上浮现冷笑。
既然能够被朝廷重用,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朝廷有意招降朱振的策略。
任凭大元的商人与朱振贸易,一来满足贵族们的需求,二来可以加强朝廷对淮安的把控。
听话就可以大肆购买淮安的产品,不听话,就断绝你的商路,让你活不下去。
名既不懂、也不管这个!在他看来,什么经济、什么白酒,有个屁用?
追根究底,还不是得靠着兵卒的战马弩箭去冲杀却拼命去攻城略地?
他们铁家趁着山东世家遭受重创,得势而起,哪怕再有义军势大,他们也可以快速消灭他们。
而江南打成一锅粥,就算是成大事,也未必是朱振这一脉势力。
即使如此,还费那些力气干嘛?
正在此时,一个兵卒匆匆入内,禀告道:“启禀知府,刚刚城外一处农庄失火,火势很大,吾等赶去之时无法挽救据说,那里江南朱振的产业”“哦?”
铁仲名故作惊诧:“是南蛮的产业?
可曾问明是何处产业,可有人员伤亡?”
范玉河和窝寇合目瞪口呆,只觉得一股凉气由脊椎升起,迅速蔓延全身,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难不成你烧了人家的作坊?
果不其然,那兵卒说道:“是否由人员伤亡,目前还不得而知。
只是那处产业,都是淮安运输来的纸张和在山东购买的原材料,怕是要焚烧一空”范玉河和窝寇合是真的吓到了!这铁仲名是要对朱振下手了!“走,跟本官去现场瞅一瞅。
不管怎么说,人家愿意在咱们山东投资,咱们就要加以维护,出了这么大的事,本官届时也要对这位“诸侯”有所交待才行。”
范玉河和窝寇合一脸苦瓜相。
交待?
你放火烧了朱振的纸张,还要抢夺人家的酿酒生意,还给个屁的交待!而铁仲名的这个举动,令得范玉河和窝寇合都心生惧意。
他们欢迎朱振,愿意跟朱振做生意,是因为讲规矩,生意场的事情就用生意场的规矩来办。
谁吃亏谁占便宜,讲究一个愿打愿挨,钱就放在这里,大家都有得赚,你嫌少可以不干,自有不嫌弃的人来顶替你。
可铁仲名不同。
这明显就是官僚作风,我权利大拳头就硬,看上什么我就抢铁仲名敢对朱振的产业下手,又岂会顾忌他们这些商人?
两个人面青唇白,战战兢兢的跟着铁仲名后头前往城外的朱家作坊。
远远的,便见到一道粗大乌黑的烟柱直冲天际,连天上的云彩似乎都黯淡下来。
到得近前,方才见到原本囤积纸张的几座大仓库正燃烧着熊熊大火,火焰翻卷着冒出浓浓的黑烟滚滚而上,火舌肆虐,正在将仓库附近的房屋席卷进去。
没有人救火,仓库前的空地上正有两方对峙。
一方灰头土脸,显然是工坊里的工匠和劳工,而另一方则是盔明甲亮的兵卒工匠里有一个年岁不小的老者正激动的脸面通红:“大火骤燃,尔等乃是大元兵卒,缘何非但不帮着救火,反而阻挠吾等救火?”
铁仲名到的时候,就正好见到这老工匠咄咄逼人的训斥挡在面前的兵卒。
那兵卒首领被老工匠训斥得哑口无言,面上全是尴尬羞愧,一步步的后退。
铁仲名勃然大怒,走到近前抽出腰间的横刀,猛然劈下。
刀光闪现,那老工匠来惨叫都未发一声,便身首异处,砰然倒地现场猛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唯有身后大仓库里的纸张燃烧发出“哔剥”的声响,以及呛人的气味铁仲名怒叱道:“尔等皆乃大元,却聚众闹事,公然违抗军令,想要造反么?
来人,将这些人等给本官统统拿下,严加审问,看看是否乃是南蛮安插在此的细作,企图颠覆大元!”
众人顿时心里紧张万分,这铁仲名把这话都说出来了,大家可就真的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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