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凌夏树感觉到未知敌人施加的压力再次增加。
此刻他正在朝着之前记录下来的地址复制自己的数据,表现在视觉模块里,就是全身都变得模糊、仿佛变成了一座砂砾组成的雕塑,这些砂砾努力地朝着妈妈所在的地方延伸,却像是面对着无形的汹涌激流一样,不断有颗粒被冲刷回来。
那些水银人形更是不堪,仿佛被固定在激流中随着水力摇摆的人偶一样,张牙舞爪地做着各种动作,却永远跟在凌夏树身后
从矩阵海获得的计算力已经到了目前的极限,凌夏树此刻的每一条神经元都像是在被泡在强酸里灼烧,好在他这次不需要攫取分析那么多的信息数据,只是单纯拼计算力,所以络的主导权依然比较稳定,暂时没有失控的风险。
然而麻烦的是,对手也同样很稳定。
现在的情形恰好和之前发生的事情反了过来,从敌人把数据拷贝走、凌夏树再拷贝回来的防御战,变成了凌夏树把数据拷贝过去、敌人再拷贝回来的进攻战,反复的拉锯过程依然是无聊而又令人生畏的纯粹计算力比拼,一秒钟交换的数据量已经高达b级别,逼近了调度中心的硬件极限。
作为载体的调度中心主机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如此长时间的大规模数据读写了,不管是瑞奇还是凌夏树发出的都只是指令代码,最终执行实际操作的还是它的硬件,此刻所有的降温设备都已经全速运转,主机周围的海水快要接近沸腾,温度还是降不下去,内部监测硬件刚刚给出了崩溃时间预测:7分40秒。
实际上持续不到那个时候,当这个预测时间缩短到三分钟以下时,崩溃预防体系就会被触发,一个休眠中的硬件系统就会接管整个调度中心,确保它能够维持最低限度的运行,保住那些容纳仓内人类的生命和物流络的基本功能。
三方面都在不断逼近自身的极限,现在就看谁支撑不住或者,有新的助力。
“?”
疯狂希望一边发送着询问的信号,一边谨慎地靠近凌夏树,庞大狰狞的外形和小心翼翼的举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它原本在和水银人形对峙,然而当凌夏树的进攻战开始之后就变得无聊起来,水银人形根本是样子货,被凌夏树轻易抛在身后,它作为和凌夏树一体的模块,天然地跟随着主体一起复制。
从观测到的数据中,它知道凌夏树的情况很不好,然而却分析不出原因铭语之牌对它来说是另外一个体系,无法理解。
于是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无法推算下一步行动策略的它准备链接凌夏树体内的bb络,获取更多的数据进行分析,以便搞清楚他体内究竟是什么问题。
在它的逻辑中,凌夏树是一个古怪的亲人,也是一个比自己权限高那么一点点的同类,它通常会按照对方的吩咐做事,呃,情况比较危险时它也会做出自己的选择但如果亲人遭受到生命威胁,那它也会担忧。
漆黑狰狞的爪子轻轻搭在凌夏树如同沸腾的砂一样抖动的后背上,疯狂希望刚刚链接上凌夏树体内的bb络,顿时就像被烫着了一样拼命抖动起来,然而凌夏树体内的复杂络此刻正全力运行,瞬间就夺走了疯狂希望对自身bb单元的控制权。
一百只羊汇进一万只羊的大群,下场就是连个泡都不冒,直接被吞没。
凌夏树感觉到了疯狂希望的靠近和加入,下一刻,计算力微不可察地提高了微小的一丝,然后又马上陡将了好几个百分点构成疯狂希望的bb单元数虽然不算少,但相对于矩阵海里的人类潜意识的数量就完全没有意义了,甚至由于影响了整个bb凌夏树矩阵海复合络的运行,导致了效率明显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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