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卫季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向小姐觉得,我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他再度勾起嘴角,但这抹笑意掩盖不了他眼中的蓦地燃起的恼意。
“卫先生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向宁宁抬手指着卫季手中的那块布料,“若非如此,我倒是好奇这片布的来历。”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男人眯起眼半晌才开口,“是他?”还没等向宁宁搞清楚卫季口中的“他”究竟是谁,对面的人就蓦然俯身。
猛地拉近的距离让向宁宁有种被猎手钳制的错觉,汗毛炸开,她下意识向后躲去。
一只冰冷的大掌地按住她的肩膀,力道不重,但她却无法挣脱,“向小姐请放心,不出三日,凶手就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卫季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并不是在谈论一个人的生死大事。但这种隐忍的杀意总让她想起潜伏在黑夜里的恶狼,向宁宁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宁宁乖。”他起身,抬腿向门口走去,“这三日,暂且不要出府。”卫季朝身后的人扯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随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府。
“不要出府......”不好的预感从心中升腾,向宁宁猜不透这个浑身上下写满危险的人究竟要干嘛,但直觉告诉她,卫季定是要搞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一袭白衣的男人轻轻巧巧地落在城郊的空地上,他摸出放在袖口的骨笛,对着天空吹了几声。
几只鸦雀被笛声惊扰,鸣叫着冲入空中,“王爷,有何吩咐。”黑衣暗卫从各个角落里跳出,随后整齐的站成一列。
“这长安城已经烂透了。”卫季靠在树干上,大剌剌的摆弄着手中的兵符,“不如换个皇帝吧。”他说得随意,仿佛只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是!”暗卫从不质疑主人的决定,一对的人连半点迟疑都没有,俯首接受了这个失败就要诛九族的任务。
入夜,轰隆的雷声响起。长安城,变天了。
“昭昭,不怕。”听人劝吃饱饭,向宁宁听从卫季的建议,呆在王府内寸步不离。也不知怎的,明明白日里还算晴朗的天在临近夜晚时暗了下来。
轰隆隆的雷声从远处传来,生生为空旷的王府加了点恐怖氛围。怀中的小姑娘吓得瑟瑟发抖,一副随时要哭出声的模样。
“吃糕饼吗?姐姐这有桂花糕。”向宁宁不擅长哄小孩,她飞快扫了眼周围,终于在矮桌上看到了救星。
“谢谢王妃姐姐,昭昭不吃。”倒也算起了效果,方才害怕得瑟瑟发抖的人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她从向宁宁怀里爬起,脸上满是郑重,“我要等晚晚姐姐回来,同她一起吃桂花糖。”
“......”向宁宁一时失言,心里像被什么梗住了似的,堵得有些难受。“王妃姐姐,你知道谁是卫宗哥哥吗?”昭昭忽然抬头,一双圆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你是说,卫宗?”向宁宁怔了怔,若是她的记忆没出错,这个名字应该是当朝皇帝的姓名。
“嗯,晚晚姐姐睡着的时候经常念起他的名字。”小姑娘一本正经撑着下巴,面上有些严肃,“会不会是晚晚姐姐去找这个哥哥,不要昭昭了?”
“所以晚晚要刺杀卫季......”脑中忽然有些混乱,向宁宁来不及回答昭昭的问题,整个人对着空气发愣。
香炉里难得一见的香,特意派遣过来的太医和药材,名为歌姬实则是杀手的晚晚......大胆的猜测从向宁宁的脑中慢慢成型,“皇上想要这个弟弟死,那么卫季就是去干掉皇上的?”
这个想法惊到了她自己,好巧不巧,一道雷“轰”地一声劈了下来,“!”向宁宁一个激灵,险些从软榻上弹起。
“昭昭,陪王妃姐姐睡一会儿好不好?”她急着想要知道府外的状况,但两次与亲近的人分开的昭昭显然有了分离焦虑。向宁宁别无他法,只好使用哄骗小孩子大法。
索性,年纪尚幼的昭昭抵抗不住睡意,没一会儿,呼吸声就平稳均匀了起来。向宁宁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见屋内人没有惊醒的预兆,便快步跑向王府正门。
乌云低垂,空气里的湿度越来越大。但她顾不得这些,继续朝正门跑去。正如她所料,越是靠近正门,喧闹纷杂的声音就越大。
向宁宁停住脚步,门口隐约传来兵戎相见的声音。“果然,兵变了。”她清楚,现在正是趁乱溜走的好时机。
只是平日里疏于运动,向宁宁的武力值基本等同于零。再加上屋内酣睡的昭昭,“罢了,那就下场游戏再努力吧。”她叹了口气,还是毅然决然地回了屋子。
卫季负手站在殿内,他扫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宫殿,很快就失去兴趣。“卫季,你怎么......”满是惊恐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床榻上响起,他这才回过神,颇有兴致地挑了下眉。
“醒了?有件事得你聊聊。”卫季满不在乎地向床榻走去,见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床上的人赶忙呼唤起宫中侍卫。
“额,友情提醒,你宫中的人应该都被我......。”他在脖子处比划了个手刀的动作,又继续道,“咔嚓了。”
“你!”这下躺在床上的人彻底坐不住了,他猛地坐起,又顺手抄起放在一旁的宝剑,“这么多年,你果然都是在装病。”
“是,又不是。”卫季好心情地扯起嘴角,明明顶着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但脸上的笑容确让人遍体生寒,“但这不重要,我今天来是来找你取个东西。”
他毫不在意对面人握在手中的宝剑,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径直上前,“卫宗,你的命我看上了,不如给我可好?”
“你!大胆,这句话就够你死好几次了。”虽说卫季的话着实震撼到了卫宗,但他反应异常迅速,立马朝着卫季的方向砍过去。
“你这人真是不讲道理。”也不知卫季学了什么功法,卫宗还未看清他的动作,脖子处就抵上了一柄冰冷的匕首,“杀人偿命这见事,怕是要我来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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