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人都知道稽查司是一群根本无法得罪的存在,故而没有人敢提醒凌牧云坐错了位置。
金不唤一颗心悬了起来,他很清楚,今天这事不会这么简单,来了一个凌牧云,那还没有来的刑昭绝对会来。
果不其然,当主婚人喊出二拜高堂之后,同样是新人没有起身的空挡,外面传来迎宾人再次唱喏:“乞活军督帅刑将军道贺,喜饼一担,疆场百战刀一百,礼金十万两。”
同样是送礼,刑昭送了十万两银子的同时,也送了刀。
金不唤脸色铁青,要不是因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真的可能起身去找刑昭要个说法。
刑昭进来差不多是跟凌牧云同样的动作,只不过他进来的时候,本来留给他的位置,已经被凌牧云给占了。
他扫了一眼四周,发现秦风坐在其中一张桌子的主位上,漠北巡抚坐在另外一张桌子的主位上,他伸出手指十分轻蔑的指了指二人:“你们二位,谁能给本将让个位置?”
这样的场合,来的人都是身份不俗的人,刑昭这般目中无人,很显然是不怕得罪人。而且他这样做,必定有他的目的所在。
金不唤忍着怒火,扬声道:“来人,加一张桌子。”
身为主人,他既要顾全刑昭的面子,又得顾全其他几人的面子,刑昭要得罪人是他的事,如果他这个主人不出来劝说,那边是他的不是了。
巡抚章权面露不悦之色,他对刑昭这种野蛮的行为感到十分愤怒,同样因为今天是金府大喜的日子,他也不好发作。
秦风却不以为意,笑了笑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来来来,刑将军你坐在这里。”
刑昭却不理会他,而是瞥了一眼没有动弹的章权:“秦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觉得巡抚大人这个位置坐起来更舒服。”
这时候一直在看情况的杜娘再也忍不住了,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斥道:“刑昭,你到底想干什么!”
刑昭闻言站起来对杜娘拱了拱手:“昭儿见过姨娘,不知姨娘在此处,未曾见礼,还请姨娘不要见怪。”
杜处来,她就坐在金不唤身边,就不信刑昭长了一对这么大的招子会看不见自己,可这小辈要装傻充愣,她也没办法,只得沉声道:“今天是金家大喜的日子,你不要瞎胡闹。”
刑昭笑了笑道:“姨娘误会了,昭儿怎么会胡闹呢,好歹昭儿现在也是乞活军的督帅,是有身份的人。
不过昭儿来金府贺喜,送的贺礼都有十万两银子,金家连个上位都不肯给我坐,未免有些过分了。
昭儿也并不是看秦将军和章巡抚不顺眼,实在是金家的做法,太让人寒心了。
姨娘今天也是新人的长辈,昭儿给姨娘面子不是问题,可麾下的儿郎若是知道某在金家吃了这么大个暗亏,到时候闹出点什么事来,可就不太好了。”
金不唤深吸了一口气,压着火气朝刑昭拱了拱手:“刑将军,今日是某不对,怠慢了将军,还请将军海涵,某当着诸多宾客的面,给将军赔个不是,希望将军能够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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