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瞬间就会被他抹杀。

杜维浑身汗毛在一瞬间就竖立起来，后背早已被冷汗所浸湿。

由指间开始逐渐蔓延的麻痹感。

水银之蛇体内堆积了无数世界的灵魂。

与他待在一个空间内就让人生理的想要排斥，根本无法和他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再与他待下去绝对呕出来。

这家伙是究极的怪物！

水银之蛇让人感觉平静的同时，还贴了吃人的笑容静坐在神座。

“真是偶然之中的偶然啊。这种亿万分之一概率都不会发生的事情竟然就在这发生了，你带来的这份未知让我深受感动。”

“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杜维顶着水银之蛇身散发出的庞大压力。

光是注视就已经耗尽全身心的力量。

他相信哪怕自己手拿全知全能之书也没用，水银之蛇碾死他一根手指有余。

哪怕使用所有骑士之力也无法与他力敌。

但现在自己不能倒下。

如果什么都不做只会被困在神域内，水银几乎不对任何事物持有感情。

继续持续现状等待自己的只有死！

“【永恒不死鸟！】

【自古流传至今的不死鸟传说，现在就要成为现实！】”

驱动书装入圣剑驱动器内。

杜维右臂颤抖着伸向了腰间统御剑的剑柄。

现在我绝不能死在这里！

为此他拿出了生存力最顽强的永恒不死鸟。

“哼哼哼.....”

水银低头埋在胸口像是忍不住的发笑起来。

看着杜维的一举一动实在是倍感有趣，未知犹如甘露般的流入心中。

“是想要对我挥出剑刃吗？不仅为我带来的未知，现在竟然还为我献了此等喜剧，你是想把我的眼睛烧焦到何等地步啊。”

水银的话语之中无疑是带着愉悦。

他是由心的赞美着杜维。

眼前的存在并不存于既知感中，也就是说对方和他一样是来自异界的存在。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哪怕面前杜维是连特异点都不算的存在，他也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丝未知。

“那么...我就踏这处舞台吧。来到此处可爱的人儿啊，你有资格让我赐予奖励。”

水银从神座起身面向杜维。

恐怖到让人窒息的双头蛇虚影缓缓浮现，光是看到就感觉像是要疯了。

无尽压迫感中没有携带杀机。

到了这地步也只能了！

“【统御拔刀！】”

“变身！”

杜维拔出的剑刃染不死鸟烈焰。

面对水银之蛇他毫无胜算。

当前不应该将战胜水银之蛇作为目标，而是应该考虑如何在他面前活下来。

只有活下来才能去和他战斗。

“【永恒不死鸟！虚无！漆黑之剑将回归于无！】”

巨大驱动书中飞翔出由火焰形成的不死鸟。

它包围着杜维扇动翅膀与其合为一体，烈焰扩散出来形成难以接近的炙热气场。

“让我多多品味这份未知吧......”

水银饶有兴趣的舔了舔嘴唇。

如蛇的双眸像是看穿了杜维，根本就没有将他当做一位对手去看待。

那是找到了玩物一样的眼神。

晦涩难懂到像来自异域的咏唱从口中流出，明明应对微不足道的敌人根本不用如此。

或者他只是单纯在回应由未知带来的喜悦。

“【Acta.est.fabula（见证未知之终末）！】”

水银身爆发出足以碾碎宇宙的强大气势。

这与先前坐在座的状态完全不同。

现在的水银与杜维完全是不同维度的存在。

所有现象皆为既知。

受水银支配下数亿人类灵魂被握于掌中，随手就是将他们化作流星甩出。

流星群——！！

铺天盖地的恐怖攻击向杜维袭来。

他就像是看到了世界终焉。

“【必杀读完！】

【统御拔刀！不死鸟无双斩！】”

带有虚无一切的橙黑色烈焰缠绕着统御剑，伴随着不死鸟向着群星挥出。

不死鸟的鸣啼强而有力。

杜维注入的所有力量都被它接纳。

但在坠落地群星面前不死鸟犹如无力雏鸟般，无法在压倒性的力量前支撑一秒。

陡然间就被撕裂成火星碎屑。

破碎前，那声鸣啼悲怆到让人为之惋惜。

“啊啊——！！”

杜维紧握统御剑举至身前承受群星轰击。

从指间开始就在快速地分崩离析，仿佛每个细胞都正在从肉体被剥离。

内脏溃烂，听觉支离破碎。

闪光灼烧皮肤，皮开肉绽，令血管破裂。

能不能在爆炸中留下残渣都是未知，毁灭性的强大正压垮着杜维。

“太棒了，尽管只是像蚂蚁一样微不足道的存在，也还是踏了我所目及的舞台，这份涌动起的感情就像是展翅翱翔的雏鸟！实在是......”

水银注视着这一幕欣喜的述说着。

他看去像是身陷自己主导的戏剧里的演员，感受着这份未知惊喜带来的喜悦。

杜维的一生早就被他解析品尝。

可即便如此也无法理解现在他的感情，明明什么心中都没有却又如此挣扎。

让人无法理解，不，是蛇无法去理解。

正因为不解，所以才会感到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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