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只觉得魏贺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便有一道炸雷在对面两人站立的地方响起。
再细看时,卓王已经带着一圈剑芒和玉楼缠斗成团。
玉楼似乎早已对魏贺的手段司空见惯,只是随意地抖开折扇将身前的剑光尽数格挡,眨眼的功夫,两人以快打快,竟然互换了两百来招。
“王贤侄,你们便带着跋峰去吧。此物乃控制他的关键,需得御物境后期的修士以气机维持,才能发挥功效。”云理在片刻惊讶之后早已迅速恢复冷静,将那方紫晶匣递给王习之。
随后他向一旁正仔细观察战局的云迟招了招手,吩咐道:“迟儿,你且代为父送贵客们下山。”
早就吃够了超凡者毒打的云迟闻言立马回神,毫不犹豫上前热情道:“请父王放心,迟一定尽心完成您的安排。王世兄,各位大人,顾偃师,请了!”
说罢他也不等那几个官僚贵族的反应,赶紧向顾清霜递了个眼神,领着她率先准备离开战场。
“想走,当我不存在吗?”跋苍的声音在一阵狼嚎的伴随下响起时,他已然高跃至众人上空,带着雷霆之势踩了下来。
众人还没来得及考虑是反击还是躲避,一根粗大的藤蔓破土而出,对着空中一抽,在凄厉的破风声中将那袭击过来的狼影砸进山壁,震落许多积雪。
“你们只管去,不要妄想自己的攻击能对超凡者造成伤害。”云理看也不看作势欲还击的王修和那俩护卫,主动往魏贺与玉楼的方向走去,将战场收缩。
云迟在他们发愣的当儿早已走到几十米开外,此刻见王修那帮人还像呆头鹅一样打算看热闹,气得心中直骂对方猪队友。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停下等一等这个二世祖之际,跋苍的喊叫响起:“观景仙人,既然与你好说歹说都不顶用,那就别怪我雪狼门不客气了!大哥,我这就让这些南蛮子瞧瞧咱们北魁男儿的雄风!”
“虚张声势!你不提这茬倒还好,我等手握陆地神仙这等杀器,逃什么逃?云世兄且先去殿中备好薄酒,等我们将这二人尽数斩杀,再与诸君畅饮!”王习之仰天大笑,将紫晶匣丢给身旁的武官,“司马大人,有劳了!”
武官一言不发的接过那方尺许的雕花木匣,注入气机试探片刻之后,嘴上露出残忍笑意。
一直有种奇怪既视感的云迟此刻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遥控器?原来你们千机门玩傀儡是靠腰后别着的那个木匣遥控的啊?
所以只要能遥控器,无论谁都能操纵傀儡的吗?
感觉比自己想象当中要掉逼格……但是又更高级,有种说不出的奇妙矛盾感。云迟还没见过陆地神仙出手,强烈的好奇感驱使着他缓缓停在战场不远处看戏,同时也有些压抑不住心中满满的吐槽欲望。
始终没有任何动作的跋峰在被武官接手之后,简单做了一些活动手脚的动作,开始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四位超凡者的战圈。
“嘭!”
有巨响从魏贺与玉楼的方向传来。
卓王一身白衣有些凌乱,但他依旧定定地将剑尖斜指地面,带着不屑神色以目光牢牢锁定这对面半个身子被鲜血染成黑色的玉楼。
然后才有哗啦啦乱石滚动的声响涌起,玉楼身后不远处有一顶峰尖被剑气拦腰削断,正顺着山势开始向下滑落。
“你这剑开天门比十年前更强,但比起老剑仙还是差了些火候。”纵使外表狼狈,但玉楼似乎并没有受到重创的样子,而是饶有兴致地点评起刚才魏贺暴起的那一剑。
“本王也没想到,你比以往快了一点。”
将手中长剑在身前平举,魏贺开始默默凝神:“你可以试试,看能否快过我接下来这一剑?”
话音未落,那柄青锋在阳光反射下明灭起淡淡银光,随后魏贺仿佛以身化剑,整个人融入剑芒,留下一道残影便电光般飞袭向玉楼而去。
“嗯,很快。”玉楼欣赏似地点了点头,继续道,“但是有些慢。”
眼见那一缕银芒将要点中自己额间,玉楼脚下一转,竟当场扶摇而起,一对宽大的羽翼从背后绽开,带着他的身子悬停半空,俯视起地上的众人。
“凝形化身,献丑了。”
他高高在上地打量着一道白线划破空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硬生生在空中折返,向着自己画了过来,不由得笑出声来,“言庆兄,以己之短攻我之长,未免也太托大了吧。”
“倒不见得。”
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玉楼忽然觉得全身有些难以忍受的瘙痒,一笼笼带刺茎蔓迎风而长,顷刻从他伤口的血肉间膨胀而出,组成一个巨大的囚笼将他裹成一团砸向地面。
半空中挣扎的玉楼难以置信地回首一瞥,这才发现和云理对阵的跋苍除了最开始的一击之后,竟然毫无动作。
再看他被砸进的那面山壁,其间无数虬龙般的植物根茎盘根错节,不仅将破洞牢牢封死,更把镶在里边的跋苍扭成一团麻花动弹不得。
“好你个跋苍,放了半天狠话,结果还是被人一招制服,不嫌丢人吗?”玉楼没好气地怒吼,眼睁睁看着那道细如白毫的剑光袭向自己。
战斗一触即发一触即溃,云迟只听到跋苍被砸进山壁的响动、山峰被一剑斩断的声势,以及半空中玉楼的怒骂,两个战场便安静下来。
此刻武官操控的跋峰才刚走完十来步距离来到云理身后,甚至没来得及出手。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知道跋苍前来探查还没有任何防备吧?”魏贺还剑入鞘,看着几乎被一剑穿心的玉楼打趣道。
明明受了致命伤,玉楼却只是脸色显得有些颓败,无奈叹气道:“你这一剑什么名堂,怎么没见过?”
“没什么名堂,若非有道兄出手,本王恐怕还真追不上你。”魏贺说完,返身便往人群走去。
“你不杀我?”玉楼以一种古怪的神色望着对方的背影,忍不住追问。
“你虽然讨厌,却不是该死之人。”魏贺脚下不停,在心里默默补充——待会自然有人会将你捆了作为战利品送回京城。
哪知玉楼竟闻言大笑起来:“好!言庆兄,就凭你这番话,我也不杀你。”
“呵,修尝闻北魁熊奴盲目自大,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王习之也笑了起来,毫不掩饰地跟身旁的紫袍人交谈起来。
“此人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的确将北魁风气展现得入木三分。也罢,既然落到我们手里,也好叫阁下尝尝觐天司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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