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什么叫做格局啊?(1 / 1)守株的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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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迟在目睹义父从树干当中走出来时就觉得十分震惊。

此刻被二女搀扶着跟进那片涟漪,他更是以旺盛的好奇心将身体上的伤痛压制住,打算认真瞧个究竟。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在三人跨进那道薄膜一般的界限之时,云迟只觉得身周闪过无数光线,下一刻,集云殿前边那个宽大广场已经浮现在他眼前。

瞬……间移动?

突兀转换的场景看得云迟眼前一愣,他单单只知道自家义父厉害到能越级战斗,没成想还是个能空间穿越的巨佬。

他不由心中一喜,这下可以躺的更稳了。

站在最前边的云理云淡风轻地向前一步,透过薄薄光幕显示着的广场上便多了一道白色身影,三人紧随其后,在跨过那道分界线的同时,裹挟着飞雪的寒风扑面而来。

“青宁,把你家公子带回去好好照顾。”

云理如今比云迟记忆中要高冷上许多,他冲着身后三人就简单吩咐了一句,也不查看自己便宜儿子的伤势,头也不回地走了。

扶着云迟的二女对着观景仙人远去的背影微微躬身行礼,目送其离去。

云迟看着义父踩着汉白玉石阶拾级而上,孤寂的零星飞雪衬得他也仿佛有些落寞起来。

“晚来你觉得怎样?”等师父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内,云挽雪这才有机会开口询问师弟的伤情。

走在去回风院的路上,云迟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上半身后回答道:“应该只是肩膀碎了吧,你看我现在都还能自己走路。”

他以前大概从来想不到,偶尔睡觉落枕都能算重伤的自己,有一天也会觉得区区骨折也不过如此。

云挽雪听着师弟似是苦中作乐的话语,原本教训他两句的打算一时也不忍心再继续,只好无奈叹了口气:“明明只是个普通人,却总这么爱逞强。”

听着师姐略带责备的这番话,云迟却有些不以为然,忍不住反驳:“要不是对手太强,我选择的所有应对方式都堪称完美好吧。”

如果把袭击者换成任意一个御形境以下的高手,那这波操作将是绝杀。

可惜没有如果。

在小丫鬟惊慌的迎接下,三人踏入回风院。

“遗憾的是,你的肩膀远远没有你的嘴硬!接下来某人怕不是要坐着睡觉了。”云挽雪没好气地掐着云迟的脸轻轻扯了扯,“你好好在家歇息,师姐去帮你找点生骨丹药。”

“姐姐且慢走!”云迟急忙出声挽留,“先跟我说说义父刚才施展的神仙妙法好不好?我瞧咱师父行云流水、挥洒自如,真真羡慕的紧。

“至于我这小伤,反正一时半会好不了,也不差这么点时间。”

云挽雪闻言,犹豫了一下便坐回席上,将刚才短暂交手的过程做了一番复盘。

原来袭击他们的那个叫跋苍的男人身上覆着的那道巨大雪狼虚影,是一种名叫“赋形骸”的御形境超凡神通。

“赋形骸”能让施展者获得附体强化效果,比如跋苍身外凝形出来的雪狼,就能大幅度增强他的肉体搏斗、战斗直觉、抗性韧性以及嗅觉等各个方面的能力。

“形骸”是每一个修行者到达御形境界时都能觉醒超凡能力,由修士本身的气机属性、天地相性、自然亲和力等许多玄学要素随机生成,最后在修士的温养培育下壮大。

跋苍的“形骸”就是那头雪狼,而云理的“形骸”却不是那些看起来掉san值的尖刺藤蔓触手play,而是所谓“草木”。

“草木”的效果能让云理化形为感知范围内的任意一棵植物,不仅能起到探查、监视功效,更能与地脉连接,通过对地脉的亲和实现顺着地脉流动进行传送的壮举。

所以他才能在自己设下的阵法加持下,瞬间赶到战场将三人救了下来。

至于看着声势非凡、盘根错节的根须牢笼,那只不过是观景仙人的简单御物手段而已,最是不值一提。

一想到那条大狗子被义父压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场面,云迟心中明悟,原来现在是法师强势版本!

思绪牵连到云理,云迟就忆起他刚才踩着石阶逐级而上的背影。

集云殿朱门青瓦,美轮美奂,洞开的大门之内一片漆黑,仿佛一张狰狞的猛兽巨口。

云理头也不回,不疾不徐地一步步往上走,直到没身黑暗消失不见。

于是云迟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问道:“义父他老人家怎么整日都呆在集云殿里啊?是在静修吗?”

话题至此,云挽雪倒有些沉默了,她似乎是思考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师父他在准备编订一部新历法。”

听完师姐的解释,云迟露出恍然大悟神色。原来义父他不是像自己一样就是单纯喜欢宅,而是沉迷事业无法自拔。

“编订历法是师父通往御术境界的一个摸索方向,所以他全身心都扑在上边,轻易不出寝宫,宗门里的事务也不怎么管了。”云挽雪见已经解释的差不多,便起身告辞道,“青宁、绿安,你们留心照看着,我去去就来。”

目送师姐走下廊厅的窈窕背影逐渐远去,云迟若有所思。

难怪义父他老人家能摁着御形·三打,原来他才是真正扮猪吃老虎的高手。明明只是个御形·一,背地里却在计划着怎么才能一脚踏入御术境界。

什么叫做格局啊?我爹就是格局!

云迟斜斜地靠在腰后的垫背上,觉得自己碗里的软饭又香甜的几分。

齐岳。

仙骨脊以北。

某南麓的一处山坳之中。

一道黑影从空中俯冲而下,停在一个站在小山脊上的男人手臂上,是只尖喙弯曲、雪顶红腮的灰白猎鹰。

那个男人轻轻抚摸着它的羽毛,片刻后抬手,任其直上云霄而去。他朝着极远处那个仿佛可伸手摘星辰的山巅眺望片刻,转身下了山脊。

避风的山坳里搭着几个羊毡大帐,男子径直走向其中顶端挂着彩带的那个,恭敬立在帐前报告:

“主人,天星宫那边有消息传来。跋苍鲁莽暴露,不慎给云理抓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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