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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云迟便催促着果萝带自己前往草田部发现的祭坛。
骑着从卫所借来的军马,云迟婉言拒绝军官护送的安排,只带着师姐和圣女一路奔驰。
短短十来里路程,以军马脚力跑了一刻钟左右便赶到那处旱溶洞。
将缰绳丢给从洞口下来迎接的草田部人,云迟望着那个黑不溜秋的洞口吓了一跳。
虽然不止从一个人嘴里知道这个听起来唬人的“杀人坑”,但亲眼见到时云迟依旧小小吃了一惊。
说起山洞,生长在种花家某沿海渔村的云迟一直以为就是山上开了个洞。
见了眼前这景象,他不由得在心里把自己关于“山洞”一词的定义更新了一番。
所谓“杀人坑”,竟是一个目测五六十米高,十余米宽的巨大山体裂口,与众不同的是,它高高地悬在山崖绝壁半腰,离地面大概有个二十来米。
惊叹完这个世界的造物之神奇,云迟这才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
‘我特码的该怎么上去?这些看起来外形和我长得差不多的同类又是怎么上去的?’
望着如刀削斧劈般顺滑的垂直山壁,云迟开始思考人生。
那草田圣女哪知道云迟此刻心中在想什么,只见她纵身一跃,在空中踩了几只飞虫借力,三两下便落进那大洞之中。
她还从上边探出脑袋热情地向云迟师姐弟招呼道:“云公子,云姐姐,你们也快上来呀!”
云挽雪见最近总是不可一世的自家师弟难得露出吃瘪神色,她心情愉悦地一把扯过云迟,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他拦腰抱起。
脚下轻点自己驱使的星光,两个起落间,云挽雪已抱着云迟到了洞口。
‘我是谁?我在哪?刚刚发生了什么?’
云迟捂着脸,强烈的羞耻感在脑中呆了不到两息便被压下,他装作无事发生般清了清嗓子,向师姐点头表示感谢。
‘卧槽槽槽,还好劳资脚上还打着夹板,不然这波就是社大死……’
见几个草田部的人都面色如常,没有丝毫诧异,云迟这才收拾心情观察起山洞内。
前方是一道长长的斜坡向着山腹一路往下,底下有火光闪烁,有一个明显的平台突兀地横在无边的黑暗中。
‘我看你是在为难我胖虎!’
云迟脸色僵硬。
草田部众人却丝毫不耽搁,一溜烟顺着斜坡滑了下去。
‘唉,吃软饭就和女装一样,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云迟在心中感慨,默默抱紧自家师姐修长的脖颈。
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社死,云迟终于抵达洞中那处未完工的祭坛。
一路上经过许多山洞、岔道,被烟火熏得漆黑的山壁告诉云迟,昨日草田部遇到的情况远比字面上来的惊险。
此刻借着火把昏黄的光线,云迟好奇地打量起祭坛上用木炭临时绘制的草图。
云挽雪贴心地驱使一道流光,放出巨大而柔和的光芒,将洞内照得亮如白昼。
云迟正打算夸奖师姐一番,冷不防却被眼底那骤然清晰的画面瞬间占据他的全部脑海。
一阵清晰的痛楚伴随着强烈失重感带来的眩晕猛然袭来,云迟只觉得自己的魂魄仿佛正在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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