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矿山内混入了刺客,守卫戒备越来越森严,过了好几日,唐宁宁才找到空隙溜出了矿场,到了之前约好的地方。
没想到,等来的不是蔺子澹,而是顾封拓。
“怎么是你?”
听到这话,顾封拓的脸微微沉了一下,唐宁宁自知失语,吐了吐舌头小跑上前笑道,“我是说是你军务繁忙,怎么还亲自来了?”
“担忧你。”
说的这么直白,唐宁宁的心不由得跳了一下。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唐宁宁忙问道,“纸笔带来了吗?”
“先喝了它。”
突然,顾封拓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
顾封拓淡淡的看着她,“解药。”
解药?唐宁宁震惊,他怎么知道她中了毒?
“红媚给你的暂时性解药会加速你的毒性在血脉里蔓延,赶紧喝了解药。”
听到顾封拓的话,唐宁宁又在心底把红媚骂了一通,连忙拿过瓷瓶,一饮而下,一喝下去,整个肚子突然翻腾,痛的她跌倒在地。
顾封拓眼疾手快,将她捞到了怀里,目光间染上了急色,“怎么了?”
“痛,好痛---”
唐宁宁只觉得浑身都开始疼了起来,犹如被万根灼热的利刃刺着,一股焦心的疼痛突然遍布了全身,痛的她吐出了一滩黑血。
见此,顾封拓的眼眸中浮上了心疼,将人放在地上打坐,自己也坐下开始给她运输功力,源源不断的热气从她的四肢袭来,不大一会儿就遍布全身。
唐宁宁的额头上顿时间冒出了很多虚汗,嘴唇也没有那么发白了,浑身上下也不疼了。
可内力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汇进她的体内,她想要更多。
“好了,别传了--”
这样下去,会伤到顾封拓的。
‘感觉怎么样了?’
唐宁宁点点头,顾封拓这才松开了手,整个人感觉眼前有些发黑,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站了起来,又过去将唐宁宁扶了起来。
‘喝点水吧。’
唐宁宁从空间里取了一碗水,给顾封拓喂了下去。
就趁着顾封拓没反应过来,将碗放回了空间里,她之前就怕想要喝空间里的水没碗,便放了一个,还真派上用场了。
“你没事吧。”她是舒服了,人也没事了,可顾封拓好像不太行了。
顾封拓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淡淡道,“无碍,不用担心。”
想了想,又看着唐宁宁说道,“解药没问题。”
她知道,断肠散毒性大,她又吃了几回红媚给的临时解药,导致体内的毒性冲突,喝了解药才会引起这种反应,不过,毒被逼出来了,她也不用受红媚限制了。
思此,她朝着顾封拓说道,“谢了。”
顾封拓没说话,点了点头,坐到了一棵枯树下面开始运功,唐宁宁见此,走到了他的骏马前,从包裹里拿出了纸笔,找了块石头垫着,开始写具体的火药配比。
苍茫的戈壁滩上,有几只飞鸟略过,连绵起伏的山丘上,有一片空旷而寂寥的沙地,有一女子低头沉吟,男子一身戎装,背靠枯树,正在打坐运功,远远的去看这幅画面,一片祥和。
不久后,唐宁宁就写完了,看着恢复神色的顾封拓,将纸张递了过去,又说了句,“火药制作出来威力非常的大,若是被有心人拿到配方,后果不堪设想。”
她这两日思来想去,总觉得心底隐隐不安。
这是古代社会,冷兵器时代,她破坏规则,炼制火药,万一被人用在战争上,变成热兵器时代,招来什么麻烦可就不好了。
“你放心,都是我的亲信,专门找来冶炼的匠人也会封口,这事儿你不用担心。”
就算顾封拓这样说,唐宁宁还是不放心,顾封拓是大周的将军,将来势必会和漠北有一场大战,一旦让他掌握了火药的配方,他拿火药来对付漠北,也不是她想要的。
思此,唐宁宁直直的看着他说道,“你答应我,只炼制我要的那些就够了,封住矿山的口,不能再开采,绝不会将它用于其他的用途上。”
话落,正在看配方的顾封拓朝她看了过来,目光深邃,深不可测。
片刻,他将黄纸收了起来,抬头看向了苍茫的天空,清朗有力的声音忽而响起,“我顾封拓对天发誓,便是箜篌弹尽,血染沙场,也绝不负夫人信任。”
朗朗清声,无独有而。
唐宁宁震惊了片刻,古人对于誓言可是极为看重的。
“夫人?”
被喊,唐宁宁咻的一下回神,干笑了一声,“我信了,我信了。”
‘顾某定不复厚爱。’
看着弯着腰低头恭拳的男人,唐宁宁有片刻的怔忪,这人是个将军吗?越看越像个文官。
一点都不像人家弹指间,灰飞烟灭的霸气将军。
等唐宁宁回了矿山的时候,已是该放午膳的时候了,她赶紧赶去了伙房。
她出来的时候说是上茅房,去了这么久,该怀疑了。
一到伙房,就听到阿大喊道,“怎么才回来啊,吉雅呢?”
“不知道啊。”唐宁宁走了进去。
阿大皱眉,“她不是去找你了吗?怎么还没回来?快去找找,等着开饭呢?”
去找她了?唐宁宁只觉一道晴天霹雳从天而降,砸到了她的脑壳上。
天哪,她根本不在茅房,吉雅一定会发现的。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哦哦。’唐宁宁连忙跑了出来,顺着去茅房的方向,可一路都没有看到人,甚至到了茅房,也没有看到人。
这时,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拉,直接蹲在了地上。
“小七哥,你怎么才出来,我都不敢出去。”
是吉雅,她的目光呆滞,似乎守到了很大的惊吓,唐宁宁连忙扶住她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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