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宁冷笑一声,“小叔作为读书人,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
“你家的那群破落户,少来沾亲带故,赶紧走。”高月骂了一声,甩着一身肥肉就进了玉器店。
顾浩书诺诺的跟了上去,走过唐宁宁的面前的时候,还瞪了她一眼,警告道,“少来镇上,晦气。”
一家子极品。
唐宁宁哼了一声,转身也走了。
安安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唐宁宁又去了一趟竹屋,想要和胡世珍商量一下能不能让安安先去念书,放课回来在过来帮忙。
因为如今还未到下地的时候。
可胡世珍直接拒绝了,说是后院有一大片的地,打算种一些种子,顾歌这个小萝卜头,啥都干不了。
如今都快四月份了,他得赶紧弄。
没办法,唐安安读书的事儿又搁浅了。
导致唐宁呢这几日心不在焉的,也没有再去镇上。
“好啊,果然跑回来了,好你个骆秋岚,这死丫头跑回来你也不说一声,害的老娘损失了十几两银子,简直是黑了心肠--”
唐宁宁正在厨房研究开店要用的新菜品,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好大的动静,她走出去一看,原来是那张秀何上门了。
也不知哪里听说的大花回来了,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骆寡妇也端着药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一看到还敢上门的张秀何,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冷了脸,“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找你来要银子,快还我那十两。”见骆秋岚不为所动,她一把扯过身后的骆忠庆,嚎啕道,“忠哥儿这么大了,天天窝在家里,书不能念,吃不饱穿不暖的,你这个当姑姑的好狠的心,他爹为了忠哥儿,去矿上好几日了,见也见不到,你又不是不知道,矿上多可怕啊,前些年,死了多少人,你是要把你亲哥哥逼死吗---”
张秀何的声音大,邻里邻居的,都能听到,都敞开了大门坐在凳子上,等着看戏。
唐宁宁蹙眉,走到院子里想要把门关上。
岂料。
张秀何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门口,开始哭天喊地。
“张秀何!”骆寡妇气的满脸通红。
拿起院子里的扫帚就想打人,但张秀何一把扯过一直垂着头的忠哥儿,这扫帚险些打在了那瘦弱的小人儿身上。
“瞧瞧啊,亲姑姑打侄儿了,真是好狠的心,忒歹毒了---”
这动静太大了,躲在屋子里的大花透过纸窗看向了院子,她有些害怕。
“大花---”康老太躺在炕上,看着害怕的外甥女,喊了一声。
大花连忙回头问道,“姥娘,可是要出恭了?”
康老太摇摇头,想要坐起来,大花立马走过去将人扶起来,靠在被褥上。
“不怕。”
康老太摸了摸大花的头,双眼含酸。
大花忍不住眼里涌出了泪水,匍匐在康老太的怀里。
家门不幸啊。
门口。
“忠哥儿。”骆寡妇以为真把人打伤了,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子。
骆忠庆低垂着头,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唐宁宁看着忠哥儿的样子,皱了皱眉,这娃,从一进门,就一直垂着头,不说话,也不喊叫,连扫帚打过来也一动不动。
不会是自闭症吧。
“你看看,把孩子都吓傻了。”张秀何气道。
骆寡妇不甘示弱,“你这个亲娘拿孩子挡在身前,真是不要脸。”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了起来,头疼的很。
唐宁宁叹了口气,走了出去,在村里后山逛了逛,没什么收获,不过,这一路上,倒是看到许多人去地里。
大岳村地处北方,种植的都是小麦,不过良田少,都是富裕的人家才有几亩。
顾家老宅也有几亩,都是顾封拓给的钱置办的,分家的时候,一亩地都没给她分,眼瞅着播种的季节了,顾大山也不去镇上了。
日日往田地里跑。
可惜,她没有田地,对这方面也不太懂,还是做她的小生意吧。
唐宁宁下了高坡,又在村里绕了几圈,这才回了周家。
也不知道人还在不在,唐宁宁先到了她新盖的房子里绕了一圈。
“估摸着再有几日,屋顶、门窗就都安置好了,通风半月,你们就可以入住了。”杨匠人一边干活,一边和她聊。
唐宁宁看着自己即将落成的大宅院,心里十分的舒坦,还隐隐有些激动。
“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们了。”
“哪有,钱师傅他们都说,你家的伙食太好,都把他养胖了。”
唐宁宁轻笑,“喜欢吃就多吃点,大男人嘛,胖点好。”
钱师傅领着他一众徒弟在前院,只有杨匠人在后院坐着修理家伙什,两人开着玩笑,钱师傅等人也听不到。
唐宁宁拿起了院子里的扫帚,开始打扫起来了。
“你弄的这个花坛打算种植什么?”
后院的院子中心,挖了一个大的花坛,里面放了一池子的鹅卵石。
“这儿以后可能会养鱼。”
“养鱼,鱼不是用来吃的吗?”杨匠人不解。
唐宁宁当然无法跟古人解释,有观赏的鱼,她连忙转开话题,说道,“我就是胡说的,不过啊,你旁边的那个用大理石围起来的一块,打算种植一棵树。”
“种树好,夏日里,天热,坐在这树下吃饭凉快。”
唐宁宁笑着应了,拿着扫帚去了后园子,开始打扫了起来,这片园子占地少,跟她画的图纸有些差距。
之前她还想着弄个树,然后可以栽点花什么的,如今,她有了新的想法,打算开垦出来种植蔬菜。
她的空间里的辣椒都成熟了,可终归占地太小,种植的也少。
后园子的这片土地地势平坦,排灌也方便,都是从山里引入下来的水,如果可以种植,到时候,满园子的辣椒,红艳艳的,用来炒菜也不心疼了,投入市场也够用了。
说起来这个来,她想起了院子里那口不太美观的井。
原本想挪动位置,把井打在厨房的一边,取水方便。
可工程太大了。
那口井就没有挪动,就在浴房的左侧,跟前院的墙壁挨着的过道里,以后取水也不太方便,不过,洗澡倒是方便了不少。
这一园子不会在修葺了,唐宁宁打扫完,就锁上了门,省的师傅们放东西,又弄脏了,她还得重新打扫。
回了周家,张秀何母子已经不在了。
骆寡妇正在厨房里抹泪,手里拽着的钱袋子也空荡荡的了,唐宁宁一看,就明白了,钱都给了张秀何了。
“拢共手里也没有多少银子,善游也该上学了。”唐宁宁提点道。
骆寡妇看到了她,抹了把泪,别扭的转过了身,朝她一笑。
“现在镇上的活计不好找,你之前去的浆洗坊估计都不缺人了。”
听唐宁宁这么一说,骆寡妇慌了一下,这可一大家子人呢。
“宁宁,我哪里想给那个泼妇,只是忠哥儿近几年越来越不爱说话,根本不与人沟通,张秀何说要去镇上看病,我这才没法--”
“也是因为你哥去矿上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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