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客栈寂寂,郝权带着霍克祈从客栈的后门进去。
郝权带着霍克祈出现在王普面前时,王普确实吃惊,但也不露声色。
“霍统领,想当初离开帝京时,王普还想着今生是不会再和您见面了呢。”王普笑着,走到霍克祈面前行礼,目光却是朝一旁的郝权看去。
“属下······”郝权跪地,正要禀报,却被霍克祈伸手打断。
“不知王先生到永丰有何贵干?”霍克祈问道。
王普笑着转身,走到桌案前,倒了两杯水,“听说这永丰苏家的布匹织的好,就想着来买几匹。反正王普也是个闲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来瞧瞧的好。”
“王先生真是好雅兴!”霍克祈道,“只是郝权跟着苏家的两个下人是做什么?而这两个下人还无视皇命,私藏广州难民。王先生您也知道,广州那边流言四起的,窝藏难民这事,也是可大可小。”霍克祈明显是没兴致跟王普兜圈子,亮了底牌。
听霍克祈这么一说,王普便是也知道出了什么事,面色一僵,但也不动声色,吩咐郝权退下。郝权带上门离开,室内寂然无声,王普直视霍克祈,开口道,“陨石坠落,官兵封村,杀人焚尸,这些究竟是流言还是事实,您比王普清楚!这些事若是传到皇上耳中,谁生谁死想必还不一定呢吧?”
霍克祈眼中杀气顿起,周身泛起阵阵寒意,王普倒是显得气定神闲。
王普刚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陨石坠落后,私自带官兵封村杀人焚尸的,是霍克祈父亲霍望的门生,广州巡抚卢更达。所以来永丰处理此次灾民事件的,是霍克祈。因为凭着卢更达与霍望的这层关系,霍望难逃其就。至于其中更细的因由,就要牵扯到前朝密事了。
“一个难民罢了,还望霍统领高抬贵手!”王普说着,又是对霍克祈客客气气行了个大礼。
霍克祈只觉气闷,可无法反驳。王普的本事他一向是知道的。赵阶是只老狐狸,王普更是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狐狸,在帝京的时候,便是他父亲霍望见了王普,都要礼让三分。
霍克祈忍气出门,到了门口又侧回头道,“你也该是知道,皇上派我来永丰非同小可,如果再让我抓到他们碍事,便是谁人都救不了他们!”霍克祈说着,破门而出。
王普则是缓步走到门口,看着霍克祈怒气冲冲下楼,离开了客栈。
“是小人失职,请求先生责罚!”在门口不远处守着的郝权见王普出来,当即跪在了地上。
“滚进来!”王普看着霍克祈的背影消失,沉声说着转身进屋。
“小姐去看救下的灾民,被霍统领当场捉拿。”郝权战战兢兢跪在王普身前道,“是属下粗心,丝毫没有察觉到小姐被人盯上······”
“回去禀告大人,我五日之内,带夏灼回去。”王普没有责罚,道。
郝权在赵阶身侧数十年,一向知道这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男人的秉性,这次竟能在他犯了大错后如此“好脾气”,倒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你,”郝权欲言又止,又欲言,“你对小姐不能骂,更不能打·····打你也是打不过,她那力气我是见识过的。”想起夏灼撂倒霍克祈两个手下的场面,郝权对夏灼的安全没什么担忧,“但我也看的出她倔,有些任意妄为,你要带她回来,要好好动动脑子。”
王普无奈的瞥地上的郝权一眼,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啰嗦?”他们两人认识不是一两天,对彼此熟悉。郝权便是个头脑简单的粗人,这会关心起人来,倒是怪异。
“大人对这个失而复得女儿有多上心,你是知道的,你莫不知分寸。”郝权道,“我也知道你对冉秋好,但这个也是小姐,还一直流落在外,大人多喜欢也是应该的,你······”
“赶紧动身回姑苏去,你在这婆婆妈妈的做什么!”王普被说中了心事,恼怒道,“我做事还要你教不成?”
郝权也不在意,起身拍了拍膝盖,“你不用我教,但牵扯到冉秋,只怕你做事乱了章法。”见王普要开口,郝权识相的转身往门外走,“我这就走,别催了!”
“你,你,····”王普被他噎的话都要说不出来。粗人就是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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