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发现谢三这个人不仅衣着不修边幅,说话办事也一样。
早晚餐食,苏盛和钱澜一般都会和阿媛一起用,夏灼顺便跟着蹭饭,而这个谢三就经常不请自来,还不把自己当外人,进门就做,招呼着奴仆拿碗拿筷的。别说是苏盛了,就是夏灼都看的一脸懵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家呢。
“哥哥,你这些年怎么也不往家里寄个音信?”晚上在膳厅,谢三刚招呼人拿来了碗筷,就看似无意的问道。
苏盛那筷子的手一顿,看了眼谢三,不动声色道,“双亲都已亡逝,写信要寄到哪儿去?”
“也是,哥哥你离家后,我们这三两好友也都相继离开了宛南,四处奔散,”谢三说的感慨,“我如今还不是漂泊到了广州,若哥哥你寄信回去,还当真是无人收。”
“你是帝京人?”钱澜问。
“我和哥哥自小长大,哥哥是帝京人,我也可不是帝京人吗?”谢三笑着道,“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也只好跑了出来。”
夏灼看着桌上的几人,脸色都不是正常色,有着些怪异,但她也说不出是哪里怪异。
“爹爹,你前几天行商去的地方是不是就是帝京?”阿媛童言无忌的开口。
“哥哥前几天回了帝京?”谢三有些惊讶的问道,“可回老宅去看了看?”
“人都没有了,回老宅去看什么?”苏盛布菜道阿媛碗里,道。
“哥哥当真是绝情!”谢三半玩笑半认真的道,反而是让人分不清真假。
“你们慢慢用,我先回去了。”钱澜起身,朝谢三行了礼,就往门外走。
谢三起身回礼,苏盛则看着钱澜,本是想叫她,又止了口,最后视线落在谢三身上,夏灼觉得带着些凶狠。
“爹爹,我也吃好了,你们慢慢用·······”
“坐下!”苏盛明显是有了脾气,“这碗里的饭吃不完不准走。”
本都已经起身的阿媛,撇着嘴坐了回去,拿着筷子一声不吭的往嘴里扒饭,夏灼忙着给小丫头夹菜,这只吃白米饭看着就让人难受。
苏盛看着阿媛这样,也一时后悔,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起身也走了出去。
“你爹走了,不想吃就别吃了,”谢三对阿媛道,“委屈着自己多不值当。”
夏灼气结的看着对面的人,正要开口,阿媛这小丫头却当真一把将饭碗往前推了出去,筷子往桌上一摔,迈着小腿跑了出去,双眼里还都是泪盈盈的。
谢三看着跑出去的阿媛,笑着道,“嗯,倒是懂得变通,比她爹强多了。”他一遍说着,一遍要伸手夹菜。
夏灼忍着气从另一侧转到他身边。
“还不追你的小主子去?”谢三抬眸望了眼夏灼,就要把菜往嘴里送。
夏灼则伸手捏住谢三面前盛着米饭的碗,用力,碗碎的满身裂纹,往桌上以一放,直接破碎成片,“慢慢吃!”
“哎,你这个丫头······”谢三看着桌案上的残碗碎食,有去看往门外走的夏灼,“我怎么看你不像个做奴才的,倒向个主子?这还睚眦必报的。”
夏灼这出门往阿媛的住处跑,等她到门外时,小厮昌言和昌平已是在门外守着,苏盛在房内正哄着阿媛。她就也在门外等着。约莫着过了近半个时辰,苏盛从房里出来,阿媛已经睡了,吩咐夏灼也早些回去休息。
从阿媛的院子里出来,苏盛让昌言昌平退下,朝自己的住处去。
苏盛进屋,钱澜正拿着本书坐在内室的凳子上看,不知是看的专注没发现他进来,还是干脆不想看他,只盯着书。
“澜儿?”在钱澜身侧的椅子是坐下,苏盛试探的叫道。
钱澜不理他,他伸手拉住她放在腿上的手,钱澜要抽出,他也不松。
“我在看书!”钱澜无奈的将书放下,不悦的看着跟前的人道,“你打扰我做什么?”
“我没有想瞒你我的出身,。”苏盛将钱澜拉近自己,急切道,“只是自我踏出帝京,就诀别了过去。遇见了你,我才有了未来之日。”她曾问过他来自哪里,他撒了谎。
“我没有怪你。”钱澜看他紧张的样子,柔和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如果我怪你,那我岂不是也要担心你要不要怪我?”说着,她放下书,一只手搭在他手上,“我不在意你的过去!”
他们在绝境之中遇到彼此,一路搀扶走来,生儿育女,只问前路,不问过往。他瞒着她的,她也在瞒着他。以往可能还会猜测身侧的人的过往,而到了如今的年纪,他们没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只要彼此在身边就好。
苏盛伸手将钱澜拥入怀里,嗅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面上的愁容却反而更甚。他知道谢三的出现不是偶然,他更知道,谢三不是一块石子,只想在他平静的生活中打出几片水波,而是一块巨石,要将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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