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平握拳推掌夸奖宋文行:“先生实乃大才,妙口生花。”突然怒目而视,手指作利剑,指着底下那些被晒蔫了的山匪,“生活艰巨,落草为寇,弃田不耕,圈地一方,实乃恶寇,何可忠天子,分天子之忧;连天大旱,天不饶民,民众本苦难堪,然汝等夺其血汗耕劳所得,劫其妻女,作为非人奴,谓之恶匪尤不可言及。”
李弦平说着振臂高喊着:“尔等觉得此等恶人,当何处之?”
“杀!”
“杀!”
府兵们被李弦平的话点燃了心中积存已久的怨气,纷纷振臂高喊着,不输刚刚的山匪的气势。
正义不可轻!
李弦平见好就收,握拳叫停,再看宋文行已经青筋暴起,快速扇动羽扇。
“臣是臣,匪是匪,怎可同流,若是如此,何人忠天子?何人斩佞臣?又有何人体察民情?”
李弦平说到情绪不可控的时候,将佩刀给拔了出来,惊吓了底下中气不足的山匪。
“天已久旱,汝等归附为民,忠心为天子,某可保汝等不判死罪,以为戴罪之身,若是救得一方百姓,平定一片太平,定会为天子所赏,食大汉俸禄。”
李弦平一番忠国为民的言论,将底下的山匪压得气势全无,宋文行也是一时想不出回辨的说辞,怒哼一声。
“空话满篇,若不是官逼民反,谁愿落草,为明日一口吃食,但性命之忧。”宋文行抬手指着天,问李弦平:“天旱数月,稻穗空瘪,百姓冬月尽将受饿,汝何可为?”
“但可一试,保民一时,尔等若是愿意,更有可为。”
李弦平不退让分毫,并且他这话不是情绪所致。
“荒缪!安敢言斗天。”
宋文行对于自身观天象卜算气候还是很有心得的,李弦平的这番空话,他是不信分毫,抱拳推掌给李弦平下最后通牒:“李城主若是强行折我们龙虎山的面子,此番后果自负。”
宋文行带着人草草离开,只留下那一顶空轿子。
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的。
“主公,是否仍然按照原先的计划执行?”
鬼面杀手也是把李弦平嘱咐的事情办妥,隔着数里,注视这刚刚发生的这一幕。
“不可拖延了。”
李弦平将佩刀收入刀鞘,扫视了府兵一遍。
好在刚刚府兵的声势没有输给对方。
“整队。”
李弦平给一直笔直而立,不敢轻动的范增下达命令:召集府兵,整队听他训话。
城墙上,一百零一个府兵并排站着,虽是不太整齐,但是已经看不见之前低迷的样子,哪怕龙虎山的山匪放狠话了,也是没有对李弦平的态度有所质疑。
“若是山匪倾巢而动,犯我石头城,巧取豪夺,辱没各位妻女,屠杀各位的家人,你们如何抉择?”
虽然李弦平身上的甲胄已经被晒得滚烫,但是依然保持着威严,给府兵们最大的信心。
“誓死守城!绝不退缩!”
范增作为统领,以身作则。
“誓死守城!”
一百府兵跟着大喊。
“绝不退缩!”
这血性的呐喊,不但增添了整军的士气,更是给石头城里受其保护的百姓最好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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