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她真容的诸官,脑海里都不由得浮出一句诗来:芙蓉如面柳如眉。
那是一张不施脂粉,仍然美得没有半分瑕疵的面庞,眉眼楚楚可怜,让人一看就心生怜惜,仿佛只要她开口,就不忍心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真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啊,若是西子在世,也不过就是这般容貌了吧。”
“今日才知,真的是有人可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非也,配上今日这池畔的云雾缭绕,要说这是月宫的嫦娥仙子才对。”
“噤声,你不要命了,怎可犯了太后名讳……”
群臣看得如痴如醉,宁王更是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连筷子上夹的虾仁掉了都不知道。
太后今天本来艳冠群芳,博得了群臣赞誉,萧如玥她是见过的,姿色远远逊色于她,本来她想着这灵芙公主,也不过是言过其实,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她斜睨了一眼刘碧萝,心中叹息,向杨太妃抱怨说:
“怎么今日没召项国公家那小姑娘过来,凭白让西洲这些烟视媚行的狐媚子抢了大云美人的风头。”
难道不是你说的使团都是外男,不便让京中贵女参加宴席,免得他们看上哪位姑娘美丽出尘,回头替他们皇帝求娶?
和她相处多年的杨太妃,知道这是掐尖要强的太后,被人压了风头,一股邪火出不来,向左首一指,笑着说道:
“姐姐不要恼,我瞧这西洲九公主品貌不过如此,不信,你瞧爻儿就不为所动,照常喝酒吃菜,看着还有点想笑的样子。”
太后循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发现楚爻一副忍俊不禁,想要笑出声又强忍住的样子,完全没有被美色所惑。
楚爻此刻则是在心中扼腕,《诸天时代》的游戏策划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如此美人,美景,美舞,这么惊艳感的出场,你给我弹的BGM是荷塘月色是几个意思?玩梗有你们这么玩的嘛,很出戏很破坏氛围的好吗?
宁王已经色授神与,失魂落魄,很是不给太后长脸。
太后重重咳了一声,宁王这才如梦初醒,视线仍是忍不住追随着要上来拜见的萧灵芙。
萧灵芙从水中拾阶而上,发间眉梢,裙角的水泽如一颗颗圆润的晨露,晶莹剔透。
她盈盈下拜,自称臣女。声音软糯,一听就知是怯弱温柔的女子。宁王越发心仪,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几乎想上前去扶她起身。
萧灵芙拜见完太后,悄然抬眸,无论何时看上去脉脉含情的双目,牢牢锁在了楚爻身上,轻声说道:
“刚才所奏此曲,是启明大帝昔年所做,送给我母亲的,灵芙舞艺不佳,是不是跳得不好,惹皇帝哥哥不开心了?”
原本就努力面无表情的楚爻,听了这话疯狂憋笑,又强行忍住,拿手捂着嘴抬眸,战术点头,举杯遥遥一敬,说道:“美人美景,甚好。”
他虽然是赞扬了刚才的舞蹈和西洲公主的美貌,但表情和肢体语言里,都透露着客气和敷衍,还有一丝想笑。
太后乍听这曲是先帝所做,先是一喜,而后听见是送给西洲女帝的,又粉面含霜,心里不快。
她对楚爻的表现很满意,狠狠剜了自己的亲儿子宁王一眼,方才开口说道:
“九公主远道而来,旅途劳顿甚是辛苦,赐座吧。”
萧灵芙觉得大云太后和皇帝看上去都不是太开心,乖巧的没有多问,参见过宁王和太妃,笑着说宁王容貌好生亲切,听得马脸王爷容光焕发。
最后又偷看楚爻一眼,轻轻吐了吐舌尖,坐在了刘碧萝旁边,愈发有如明珠美玉一般,灿然生光。
她不觉得自己受了冷落委屈,远处的西洲使臣则是沉下了脸,觉得云朝太后和皇帝,对他们西洲最喜爱的公主甚是轻慢。
刘碧萝一脸生无可恋。
宁王连续被太后眼神警告了两次,这次收回了自己的恋恋不舍的视线。
他对楚爻的定力深表钦佩,甚至内心之中,有些怀疑,这位皇兄用尽了手段救回苏砚群,当中是不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辛。
宁王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念头靠谱,忍不住向着灵芙公主那一席,不着痕迹的努努嘴,向楚爻问:
“皇兄,你不满意她做你的皇后吗?”
“还可以。”楚爻一脸无所谓。
宁王支支吾吾:“我……觉得她极好。”
“你喜欢呀,你喜欢的话,朕可以下旨为你赐婚,她又不是非得嫁朕,嫁谁都是巩固关系嘛。”
楚爻漫不经心的说着,原主会拆蟹,他试了几下,觉得麻烦,不如掰着吃痛快,索性把蟹八件丢一边,直接拿蟹腿尖戳肉吃。
宁王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偷看了一眼萧灵芙。
西洲绝美的小公主正聚精会神的观看杂技百戏,侧颜绝美。
宁王心中欢喜,假装看着前面的戏法,忽然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低声说道:“听凭皇兄做主。”
他站起身来,低声附耳对贴身长随说了几句话。
那长随心领神会的去了,低头剥蟹的楚爻唇角一勾,心想这傻弟弟真是好骗,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策划已久的刺杀。
原本这里是有一场浓墨重彩的重头戏的,戏台上有个宁王安排的神箭手,将弓箭拆组之后带了进来,。
此人会以宁王离席为号,烟花爆开之后,趁机搭箭拉弓行刺皇帝。
这种程度的偷袭,当然对武功是当世第一人的楚爻,都算不上一桩事儿。
他只是烦恼宁王这种浇不灭的刺杀热情。
每天一只苍蝇嗡嗡嗡终归很烦,毕竟有使臣在场,这个时候不顾国家的安定和颜面,还是一心行刺,只能说这位马脸王爷既蠢又坏。
他看了身边的宁王一眼,面上有少许愧疚一闪而过,随后恢复了泰然自若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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