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板成型狂风又起，一道道风刃在李澹的意念之下不断在石板上划出文字，而这些便是李澹之前立下的“规矩”。

“以后讲道之时，我都会将所讲之精要记录于泥板之上，不习文字者不可习得功法。”

学习需要动力，以往李澹觉得面对功法，族人们自然会努力学习，可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有多大的兴趣。

既然李澹会口述，那么他们何必要去学那些天神使用的语言呢？

可若是没有文字如何立下规矩？只是部落的话绝对不可能阻挡天魔，即便这一波扛住了那么下一波也绝对扛不住。

李澹需要的是一个国家。

“首领，我希望你将这份泥板多复刻几份，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我们的部落，这点地方根本容不下那么多人。”

“是。”

首领虽然还是首领，可现在也只能低头聆听李澹的话语，在这一刻神权压倒了皇权，绝对的力量在此时就是唯一的真理。

李澹不想要如此，这与她的心性不合，但是为了接下来的危机，她必须要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

即便用强权也在所不惜。

“还有件事，我们需要迁移部落到天神祝福之地，那里不但有这些灵草，更是能让族人们快速修行。”

一听到可以加速修行首领登时来了精神，在她看来李澹能有如此权势不过是仗着修为高超，若是自己的修为超过对方说不定也能得到天神的青睐。

“领命，我便立刻去办。”

首领急忙退下，可她眼中的思绪却逃不过李澹的眼睛，那双眼之中尽是对力量的渴望。

“她……不相信天魔。”

李澹莫名感觉有点落寞，她不止一次的提到过修行的代价就是要去对抗天魔，可是相信这一点的只有一小部分人。

年龄越大地位越高者越是敷衍，他们虽然不会反对自己的话，甚至会在一旁摇旗助威，可他们内心是绝对不相信这些的。

“你相信我吗？小牛。”

李澹问向自己的水牛，它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什么，投来了一个坚定的目光。

“没想到，到头来你这个非人反而是最信任我的。”

这其实才是合理的，这个世界只有她们俩达到了筑基境界，她们其实才是最有共同语言的同伴。

“今日归来偶有所感，她们听不懂，那么我便念于你听。”

李澹翻上了水牛的后背靠在它的身上念念有词：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这是李澹根据当初慕青所说之“大道”衍生而来的话，她只觉这几句和慕青的所说的“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十分搭配啊。

夕阳之下李澹倒骑水牛，嘴巴里念叨的话语渐渐不可闻，而水牛却听得很认真，一呼一吸之间水雾缭绕，如同踏雾而行。

一人一牛，尽显仙人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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