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细漂亮的手指夹着洁白的棋子落下,唇边勾起一抹桀骜又狡黠的笑:“哥承让”
话落,她捏起被几枚白子围在其中的三枚黑子。
对面男人神色十分从容,他挂掉刚刚打到京都的电话,手机很随意地扔于一旁。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对着阳光。
男人穿着羊毛精纺的斯文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精薄眼镜,乍一看绅士优雅、又知性随和,跟许青想象中的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如果她此时也在,定认不出,这男人竟然就是电话里,语气阴冷森然的独裁者。
男人手臂很随意地平放在沙发扶手上,修长指尖缓缓敲着。
西裤的裤管修长垂顺,皮鞋纤尘不染。
一切看着都那么完美,但当他掀起眼眸
男人看似平和的眸子里,是没有半分温度的。
自然平视前方时,眼瞳会被上眼睑遮住三分之一,标准的下三白眼。
冷血动物。
他轻嘲着低笑一声,丝毫没在意被吃掉的三枚黑子,反而像是早就料到一般,视线漫不经心地略过自家妹妹刚刚攻下的那一小片领地,在棋盘的另一处,淡定落上一子。
女孩先是露出疑惑神情,可当她纵观全局,才看清哥哥的整盘布局,就在她为了一些蝇头小惠沾沾自喜时,已然落入哥哥的陷阱。
她身子往后一靠,干脆利落的扔下两个字:“输了。”
虽然是认输,但语气仍然傲慢,因为赢了她的是哥哥,没有人的围棋技术能比她哥哥还厉害。
所以输了也是必然。
片刻,她对上视线,轻笑了笑,略有点撒娇的意味:“哥,你下围棋是不是从来就没输过啊?”
男人亲自收了棋盘上的子,黑白分开,很有耐性:“以前的时候遇到过对手。”
女孩诧异一秒,随后才稳住表情。
以前那肯定是指哥小时候刚学围棋的时候。
遇过对手也是正常。
不同颜色的棋子,整理进两只翡翠精雕的棋笥里,男人靠回椅背上,轻推一下眼镜:“怎么从京都回来了?京大现在,应该还没放暑假吧?”
女孩得意地耸了耸肩:“这学期的学分早就修够了,等着下半年开学就行”
男人问:“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
女孩迅速说了几个专业性很强、很拗口的英文论文题目:“都太简单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对了哥,今天是高考第一天吧?去年这时候我还坐在考场上,没记错的话,第一场应该是语文,估计现在那些学生正紧张呢,其实根本没什么可紧张的,我都没怎么复习,随便一考,不就成了全国卷状元?”
男人垂了下眸,镜片微微泛着光。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语气里颇有深意:“状元每年都会有一个,去年是你,今年、就是别人了”
女孩闻声笑了:“哥,你这话不是白说么?今年我都没参加高考,当然不可能是我了。”
男人笑而不语,状元和状元,也是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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