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知紧张得脚都不知道怎么迈开，提着心走到讲台上。视野可以看到整个教室，少年的身影不可避免地映入她的眼里，察觉到少年直视觉而来的目光，她瞬间大脑发懵，原本背熟的稿子，忘了！等她结结巴巴地背完稿子，黄斌的脸已经完全黑了。

段宏越坐在中间位置，见她终于背完了，微微皱起的眉峰舒缓，一时忍不住问：“你结巴吗？”

杜若知瞬间满脸涨红，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其实平时背书时是不结巴的，只是和人的说话时会结巴。

黄斌看她窘迫的样子，有些心软，对她道：“先下来吧，段宏越，你去。”

段宏越漫步走上讲台，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地背完稿子。

黄斌看着他，满意地夸了几句。

杜若知立于台下，感受到自己与段宏越的对比，更是窘迫。

段宏越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准备离开。

黄老师看着杜若知有些头疼，叫住段宏越道：“段宏越，你留下，监督她背熟稿子，明天早上就要演讲了，她这样不行。”

段宏越看了眼杜若知，拒绝道：“我还有事。”

“你有什么事，跑网吧，打游戏，还是去哪偷鸡摸狗，反正她是交给你了，要是她在台上还是这样子，我找你算账。”黄斌说完，不给段宏越反驳的机会，起身走了。

教室里只剩下杜若知和段宏越。

黄斌不只是教务主任，更重要的是，他是段宏越的班主任，平时就喜欢纠他的错，有点小事就要找他麻烦，他真是被他烦透了，可以想象，要是明天杜若知上台还是这幅模样，黄斌怕是又要对他唠叨许久。

段宏越收回想要离开的脚，走了回来，找了张桌子坐下，看着鹌鹑一般站在一旁的杜若知，抬了抬下巴，矜贵地道：“你，再去背一篇。”

杜若知连忙点头，重新走上讲台。

看着只剩段宏越一人在下面的空旷教室，杜若知心中更是紧张，她索性闭上眼睛，看不到段宏越，她确实少了几分紧张，她重新背起稿子，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也不抑扬顿挫、声情并茂，但勉强算是流利。

背到一半，段宏越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你演讲是不看人的？”

杜若知骤然被打断，猛然睁开眼，撞进段宏越浅棕色的眼里，不由得怔愣住。

原来，段宏越不知道什么时间走到了她身边，此时，两人距离不足半米，杜若知甚至可以闻到段宏越身上青草般的气味，杜若知大脑发麻，嘴巴张了张，一句话也说不出。

段宏越见她发呆地看着自己，想起以往那些纠缠自己的女生，心里一阵烦躁，正要把她骂一顿，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段宏越侧开身体，接通了电话。

他聊了几句，本想就这样离开，见杜若知低着头不知所措站在那里，犹豫一瞬，开口道：“跟我走。”

杜若知抬头，疑虑看着他。

段宏越没有解释，快步向外走去，杜若知连忙拿起自己的包，快速跟上他。

她跟着段宏越一路走到球场，期间受到不少目光打量，段宏越似乎没有察觉，一路冷着脸，她十分筹措，低着头不敢抬起，心想，或许段宏越在学校很出名吧，又想，段宏越这样的人，怎么会寂寂无名！

篮球场上站了十几个穿球服的少年，分为两派，似乎在对峙。

球场外还围了许多学生，见到段宏越走来，人群躁动起来。

“段宏越真的来了。”

“今天有好戏看了。”

“段宏越身边那个女生是谁啊，以前没见过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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