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远偷偷瞧着裴瑾瑜的脸心生好奇,泰和县的春景如此美丽,泰和县的居民还以温和多礼闻名,为何此人竟如此暴躁?
瞧那一脸烦躁与不耐烦,就差没明晃晃的赶他走了。
“也就是说你无亲无友,天下人间,孤身一个?”裴瑾瑜冷冷道。
“嗯嗯,是的。”云远乖乖点头,唯恐不小心激怒对方。
“也就是说没人能证明你的身份来历。”
裴瑾瑜心中警惕更甚,别是江洋大盗派的小卒子来踩点吧。
泰和县是什么地方?大周古玩中心。每日里不知多少价值千金的古玩流转。
乙字巷上的店铺哪一家能少了镇店之宝?家底丰厚的更是不再少数,很容易被不法之徒盯上。
回想到数日前在知味坊遭遇的那些,裴瑾瑜没法不想多。
“说说你的身世,叫什么,何方人士,年岁几何,来泰和做什么,因何受伤,又为何来我家藏身。”
裴瑾瑜一个接着一个的摆出心中疑问,眼神刀子一样刮擦着云远的脸庞,凌厉异常。
云远暗暗喝彩,这姑娘不简单。
是,他知道眼前的俊美“公子”是女扮男装。
在裴瑾瑜将他抱起的时候,他故意触碰对方的手腕。
由于自身的异常,云远研究医术多年,久到他自己都记不清了,自然精通人体与脉息。
仅从脉息上,他就能精准的判别男女。
那时,他便已知道裴瑾瑜是一个女子。
哪怕身高比一般男子高,气质比一般男子冷硬,遇事态度比一般男子强悍果决,然而女子就是女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从前为了躲避追兵及藏身,他不止一回扮成女子,对女子的研究不下于男儿,可以说裴瑾瑜在他眼里根本没有秘密。
“问你呢,快说!”
裴瑾瑜看到对方望着她的眼神里带着赞赏,先是一愣,紧接着一阵羞恼,不老实回答问题,你整什么里格楞啊。
“咳咳。”
云远清了清嗓子,轻声回答。
“在下云远云子遐,京城人,来泰和游历访古。”
“云子遐?”有字了?那该是已加冠,二十岁以上。为何会是一副少年模样?裴瑾瑜不动声色的盯着云远的脸。
“继续往下说。因何受伤?”
云远双手一摊,脸上挂满无奈:“倒霉呗。”
“傍晚时分,趁着天色已晚,游人稀少,我便跑去饮马桥赏景。你也知晓,十个外地来客,得有九个半是为了太祖来过的饮马桥。”
裴瑾瑜微微点头,的确如此。
“正打算吟诗作对,忽然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两个黑衣人,你来我往,打斗的很是激烈。”
“我一个文弱书生能怎么办?逃呗。一路躲一路逃,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
这话一听就假。
从饮马桥到桃花巷足有两三里,怎么就跑到裴家来了?怎么进的裴府,还躲进假山?裴府是有护院的。
裴瑾瑜不相信三丈高墙是这厮口中的“文弱书生”能爬进来的。
“你问我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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