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梅瓶上画的是工笔花鸟?”
裴瑾瑜若有所思,“这位给梅瓶手绘的匠人艺术修养不低,不仅仅是匠人,还是书画大家。”
按捺下好奇与惊喜,将梅瓶收好,回到太师椅上坐下。
靠着椅背,闭上眼睛细细翻阅记忆,想着怎么从过往中找到危机的根源。
带来危机的正是铜镜的真正主人,原主的嫡亲二叔裴明堂。
原主是遗腹子,还没生下来父亲就意外过世。
根据礼法,若胎儿是男孩,可以继承裴父家产。但若是女孩,家产的首位继承人则是裴父的嫡亲二弟裴明堂。
裴母自然不肯寄人篱下,看裴明堂的脸色过活。
可惜,她运气不好,生下的是个女孩。
裴母胸有丘壑,早就对这种情况有所准备,将一出生的裴瑾瑜当成男孩抚养。
如此,转眼就是十九年。
“只是,他为何到了现在才算计我?”越小越容易夭折,不是更容易算计?
裴瑾瑜眉头紧皱,“难道最近做生意亏了?”
裴明堂也是开古玩铺的,规模是聚宝斋五倍有余,家资不菲。
若不是得了“鉴”字宝符,裴瑾瑜压根没想到送铜镜来的幕后主使是亲二叔,还真以为是那个自称生意失败的外地人呢。
这面铜镜昨儿下午才入手,总价不过五两银子而已。
若说对方想借铜镜害人,但理由呢?
为利?她只有一间铺一套宅院的少年,连母亲的嫁妆加在一起,家产也比不上裴明堂一根汗毛。
为怨?似乎也没有。裴明堂全家早八百年搬去了京城,两家关系一般,但过年过节也没断了往来,母亲总会打发人去送节礼年礼,对方亦然。没看出有什么仇怨啊。
为消遣?更是笑话,裴二叔为人古板,就不是那种随心所欲的人。
越想越想不通,裴瑾瑜只好将疑点默默记下,留待以后。
相信想害“裴瑾瑜”的,一旦发现她平安无事,还会动手。
行动多了,自然可能被抓住尾巴,到时候顺藤摸瓜,就能找到真相,水落石出。
“不过,得找个机会去京城见见那位二叔。”
咕噜噜!
肚子发出饥饿的信号,裴瑾瑜决定先去用饭。
往常都是回家用饭,这不是刚穿来么,她有些不敢面对裴母。以裴母对原主的关注与了解,很容易被看出破绽。
随手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如意头留青扇,裴瑾瑜摇着扇子出了鉴宝房,一眼就看到正应酬客人的掌柜。
掌柜五十多岁,温文尔雅,是个老秀才。他家境一般,偏偏酷爱古玩。为了满足嗜好,这才来聚宝斋当掌柜,一晃都二三十年了。
“东家,你要回家用饭?”
裴瑾瑜点头又摇头:“听说今天知味坊上新菜,我去瞧瞧。”
伙计王小忙凑上来谄笑道:“东家吃好别忘了小的。”
裴瑾瑜像往常一样笑骂道:“要是吃的美,心情好,也给你和掌柜带。”
“那感情好!”王小欢快的喊了一嗓子,让客人忍不住多瞅了一眼。
寒暄完,裴瑾瑜出了聚宝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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