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身后袭来一阵凉意,让他毛孔皆张。
为防止屋内的人听出动静,魏远足尖轻点,整个人向后四十五度倾斜。
足尖借力旋转,真气凝于掌心……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眼看覆盖一层天蓝色寒霜的手掌,就要如入无人之境,携裹着沛莫能御的真气,拍在身后。
可谁曾想,带给自己威胁的,居然是陶寒亭。
“你这一会儿时间,可是够长的,这就是你所言的重要之事?”
陶寒亭脸色不是很好看。
一方面是因为魏远,另一方面,则是不太喜欢周遭胭脂气味,以及充斥着双耳的奢靡之音。
魏远知晓对方是有所误会。
眼神示意对方离开,然后率先而行,离开了走廊。
“你可知方才包厢内的人是谁?”魏远问道。
“这跟你偷听有关系?”
“大了去!”魏远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正是我们将要去往的清水县县令。”
“只是他一人倒也无甚古怪,可房间内还有驻寒沙关的蛮子官员。”
闻言,陶寒亭神色凝重。他是听说过康安府境地鱼龙混杂,但两国官员,甚至是彼此世代为仇敌的两国官员,居然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这里面若是没点猫腻,怕是连鬼都骗不过去。
从小受圣贤书熏陶下的陶寒亭,尽管如今性格大变,可说到底,在吃里扒外,投敌叛国的问题上,比魏远都要在意。
“里面有入境武者?”陶寒亭面若寒霜,语气充满了杀意。
“两个。”
魏远明白他的想法,告诉对方屋内武者的数量。
“蛮子素来以体魄强横闻名,就算我们有机会拼死他,可还有另一个。而且此地人多眼杂,一旦大肆出手,我们的身份也将暴露,显然是得不偿失。”
陶寒亭沉思片刻,“你想在路上动手?”
“没错,而且要在扶风县附近。”
扶风县正是他们即将途径的县城,而下一站便是牛家村所在的清水县。
“扶风县县令……”
“他们言谈中数次提到对方,俨然也是穿一条裤子。”
陶寒亭怒气汹涌,“我大楚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狗官……跟他们比起来,杨柳县县令张大千倒真算得上包青天!”
魏远心底哈哈一笑,暗道你也不看看那是谁的小号。
“不过,我有一事不解。”陶寒亭说着停顿了一下,紧盯魏远双目,“师兄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不仅在我大楚扬名,更是在其余两国也有你的身影……如此来看,师兄倒也不像是将家国情怀看的比命重要之人,为何此次会一反常态?”
听到这句话,魏远笑容骤敛。
那张仿若谪仙般的面孔,顿时覆盖着万年寒冰。
“福寿膏。”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
“楼下所停靠的那些车队,押运的就是福寿膏?”
魏远点点头,“我虽浪荡惯了,也不喜一国一地的束缚,向往仗剑天涯的生活,但……福寿膏这等灭绝人性,使其服用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焉能让它留存世间,祸害世人!”
正如他所言,前身因品性、环境等问题,再加上自小接触的人和事物,虽不至于做出投敌叛国这等耻辱之事。
可说到底,家国的概念,在他心中很模糊。
而魏远,他作为一个外来客,那就更谈不上有多少归属感。
但福寿膏是什么东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无数的纪录片,影视剧、文学作品,哪一个不是深恶痛绝的记录着它曾带给人类的灾难。
前身在丈量各国之际,也曾间接性了解过这些。
那简直就是一沾成瘾,从此丧失任何的行动能力,比之魏远的老家那边还要可怕。
向往逍遥自在,不代表在某些问题上可以毫无底线。
“那便不要留下一个活口!”陶寒亭言语冰冷,眉间戾气肆意滚滚。
须臾,魏远露出一丝笑容,“你一定想不到,我还听到了一件,我们非常感兴趣的事。”
“又是哪个该死之人?”
“罗飞!”
“嗯?”陶寒亭猛的一惊,神色间尽是不可置信。
这个罗飞,正是他们师尊吴顾忌的儿时玩伴,同时,也是此次他们去往牛家村,将要杀死的目标。
之前,魏远跟他都在疑惑,为何师尊明明称罗飞为至交好友,言语中更是充满了对此人的关心,却在最后,命令他们务必要杀死他。
现在经过这一系列的所见所闻,真相似乎逐渐要浮出水平。
能够频频于屋内两人口中提及,不是与之对立一面,那就一定是狼狈为奸的同伙。
“现在还不知道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但肯定不简单。”顿了顿,魏远向前走去,“先离开这里。”
在途径魏远方才走出的房间时,陶寒亭询问道:“她们……”
“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人没死,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对于男人我尚且手下留情,更何况是苦命的女子。若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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