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粮食来,拿水来!赈济百姓!”
汉军士兵纷纷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袋,躺在地上的百姓看到吃的,顿时两眼放光。
许多百姓吃上了一口粮食和干净的水,但是更多的百姓却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过。
卢照在望江呆了一天,留下了一千兵马和两千石粮食赈济百姓。
做完这些,他便继续带着部队东下。
他出发已经三天了,还有七天,他的军令状就要到期了。
卢照下令,留一千人马守城,剩下大军,直接跟随大部队出发,继续往东。
望江距离安庆不过才一百多里地,卢照下令水陆并进,同时出发。
一路之上,只见田地荒芜,每个村子里甚至找不出两三个活人来。
官道的两边,零零散散的还有百姓正如行尸走肉般的在赶路,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人是去逃荒的。
道路两旁,更多的还是倒在路边的尸体。
无一例外,这些人全都是饿死和病死的,他们每个人都瘦的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样貌几乎惨不忍睹。
汉军走一路救一路,等走到安庆城外时,大军带着的百姓已经多达三万多人。
许多附近的百姓得知汉军发粮食,纷纷杵着棍子前来投靠。
等到十六日早上,汉军抵达大观,有部下向卢照报告说百姓的人数已经快五万了,军中的军粮马上最多只能坚持他们这些人吃五天。
卢照一听顿时大惊,他本就想救这些百姓一条命,却没想到引来了这么多人。
他自己手下的兵马才三万多,其中还八千在江上,陆上的人才两万多。
现在大军中居然混入了五万多百姓,这岂不是成了一支叫花子的军队。
可是卢照又不能下令把这些人赶走,大王可是有严令的,必须爱戴百姓。
卢照想了一下,对负责粮食的军官说:“我马上写一封急信送往武昌,求汉王马上运粮过来救急,这几日,你好好安排一下,给百姓的粮食暂时减少两成,把粥熬稀一点,优先保证大军的供粮,大军即刻就要攻城,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
“是!”
十六日中午,大军抵达安庆城外。
此时城内已经知道了望江陷落的消息,望江城外有溃兵入了安庆府,将汉军大军东下的消息告诉了安庆总兵刘良佐。
刘良佐一听汉王的大军来了,他第一反应就是跑。
花马刘在临江府吃了大亏,被莫谦给打出了阴影。
自从回到安庆后,刘良佐便绝口不提江西之事,他现在连听到莫谦的名字都觉得有些腿打颤。
上一个报信的士兵刚走,后面又来了一个。
“大帅,汉军已经抵达西门外了,浩浩荡荡,怕是有十万人!”
“什么?”
刘良佐一听到这个数字,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变低落了下来。
他赶紧带着一群部将来到西城墙上,往下一看,刘良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还真有十万人。
卢照抵达安庆城外后,马上开始安营扎寨,他命令士兵把那五万多百姓安置在了大军的后方,给百姓搭建了临时的营帐。
而他的大军则站在百姓的前面,距离城墙不过二里路程。
如此远的距离,花马刘根本看不清五六里外的地方,只能看到二里外的汉军大营。
看到汉军大营里旌旗林立,营外又有一两万人正在调动,花马刘顿时被吓得不轻。
还现在真的相信城外的汉军有十万人马。
刚看完西城,南边又有士兵来报,说长江上出现了几百艘的水师战船,每条船上都摆着红衣大炮。
刘良佐又马不停蹄的来到南城,往江面上一看,好家伙,战船遮天蔽日,起码不下五百艘。
“干你娘,这姓莫的亲自来了啊,这是想要我老刘的命啊!”
下午,卢照整顿好了部队,便开始着手攻城。
有了火器营,卢照并不打算用人海战术攻城,他命令火器营把火炮在西城门外摆开。
两百门火炮全部对城墙,一声令下,漂洋过海跨过半个地球的葡萄牙陆军士兵点燃了引线。
“砰!”
上百门火炮同时开炮的声音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
汉军士兵纷纷拿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看着两百门火炮无情的开炮。
西城墙上,刘良佐的官兵火炮炸的直接飞上了天,城门楼子因为太过突出,被一轮的火炮齐射直接给打成了废墟。
楼里的几十名士兵直接被埋在了废墟之下。
炮击持续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这一炷香内,官兵们生不如死,他们绝对相信,这一炷香的时间比一年还长。
炮击结束后,汉军士兵发起了攻城。
官兵们奋起反抗,双方交战到太阳下山,汉军阵亡三百人,官兵阵亡三千多。
如此夸张的战损币,把刘良佐给吓得不轻,战后,他快速的逃回了总兵府,然后迅速下令亲兵收拾东西。
十六日晚上,月亮贼圆贼圆的,出门不用点火把都能看得清路。
安庆城外的北门忽然被人打开,护城河上的吊桥唧唧叫的被放了下来。
不一会,城内走出一队人马来,这队人马足有五六百人,他们紧紧的守护在四十多辆大车旁边。
车队中,换了一身普通军官战甲的刘良佐看了一眼身后的安庆府,独自念道:“弟兄们,对不住了,不是我不想带你们跑,而是人多不好跑啊!”
刘良佐连夜带着自己的亲兵队逃了,消息很快便在城内散开。
官兵们白天本来就被打出了阴影,晚上又听说总兵跑了,一时之间官兵内部乱作一团。
各军纷纷出逃,整个安庆府都乱了,有不少官兵趁乱在城中烧杀抢掠,一时之间安庆府犹如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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