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挺好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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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阑与邬晟扬谈完了事情便返回了后宅,她还记着与要与侯夫人商量婉晞的回仪。
回仪顾名思义就是回书及回礼,回书与聘书相对应,同样需列出女方家祖宗三代之姓名,系哪房所出云云,而后再书吉祥话语,最后在附上回仪清单。
此次邬阑也算代表了皇贵妃邬氏的意思,来与侯夫人商量婉晞的聘礼及嫁妆事宜,而回仪既要体现高门的气度,又要让男方家族不能轻视女方。
两人商定下了回仪,便遣书法俊秀之人写下回仪书,曰:邬家婉晞乃邬琮海之女,系正室张氏所生也,以……时为造,兹凭红叶以传令郎,与小女百年姻好者,以配名家国器,何蒙采择愿敬承焉,敢效雎鸠和乐配德之欢。敬有回仪另具于左,以复问名之意……亲慈俯赐,鉴纳:
回书鸳封、金缎一封、金花表里、文房四宝。时永明九年四月……
结亲不仅是男女双方的事,更是两个家族之间的利益联盟,既为联盟,则女方的财力决定了其在婆家的地位,这非常现实。而婉晞所嫁彰武伯柿子,将来的嫡长子必定继承爵位,但家族的财产却并非只有嫡子继承,而是嫡庶皆有份。
在子女财产分配上,嫡子与庶子的差别主要来自于母亲的嫁妆,嫁妆只有嫡子女才能继承和经营,也是将来母亲在家族中地位的保证。
邬家现如今除了邬阑暂时没法谈婚论嫁外,婉晞就算邬家第一个出嫁的嫡女,因此阖家上下自然格外重视。邬阑不知邬侯爷算不算渣,但至少在疼爱子女上还是不错的。
邬阑的娘亲与邬家曾经有一段过往,其实并不愉快,而当初她娘亲的嫁妆如今依旧在邬家,娘亲没有儿子,所以这些嫁妆邬阑就是法定的继承人。去年邬阑来京时,曾专门为嫁妆之事登门索要,不料与邬老夫人闹了不愉快,后来邬侯爷发了话,这事才算平息下来。
邬侯爷的意思是嫁妆依然留在邬家,等邬阑出嫁时会全数给与,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外乎让她认祖归宗,只是这事却不是邬家能决定的。
既然当初选择放弃邬阑母女,今天就没有资格再来要求身份认同。
当离开邬家时,邬阑没有再回前院书房,邬琮海送走了彰武伯之后,便一直呆在书房。他知道邬阑走了,也并无任何言语,只是来到廊下,静静的看院中那株樱桃树,那曾是和所爱之人共同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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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阑返回宫中,先去乾清宫那里报道,并向永明帝简单报了一下经过,而后又想起李道汝的那篇文章,还惦记着想要刊出,于是问道:“陛下,您可看了李检讨的那篇撰文?《北商报》能刊登吗?”
永明帝一听,没好气的回道:“不准。”
“啊?”邬阑一下愣住,没想到永明帝竟一口回绝,又问:“那……另一篇呢?”
永明帝闻言脸色一沉:“邬阑,是朕平时太惯着你了吗?怎的越发不知好歹?”
“啊这……”邬阑彻底懵逼,这皇帝是吃枪子了吗?还是受了什么刺激?我没得罪你吧!
她很明智的选择了闭嘴,然后选择做自己的事情,完成之后找机会出了乾清宫。先去翊坤宫皇贵妃那里打一头,禀明邬家之事,离了翊坤宫后又急忙找来小火,向他询问今日有什么事发生。
小火先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压低了声音道:“阑司珍你不知道吗?那个漕运总督回京了,好像是一回来就进了宫面见陛下,还谈了好一会,之后陛下又招了阁臣来,再后来嘛……陛下就生气了。”
又接了一句:“连郑大珰都来告诫说这几天要小心做人做事呢。”
邬阑暗暗寻思,自己也就没在宫里大半天而已,原来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还有那个漕督回来了?他到底说了些什么陛下就生气了?
要是能问郑大伴就好了,只是现在又不想再返回乾清宫……邬阑左思右想,不如先去找李道汝问问看。
她打定主意后也不耽误,先让小火招了青幔大轿来,让他跟在后面,自己很快上轿子便往文渊阁去。离文渊阁还有百步之遥,两人就看见内阁处已然点起灯火,门口不时还有官员进出。
天光渐渐暗淡下来,轿中邬阑暗忖,看样子今晚大臣们又要加班,此时贸然过去,若是撞见恐多有不便,不如今日就算了,明日再去找李检讨问问情况。
改变主意之后,她还是让女轿夫抬着轿子往司礼监值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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