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无稽之谈!
江西道御史一时无语,想了想,反驳道:“即便如你所说,但影响肯定也有。”
“确实有,但绝非是你所言那般。”
永明帝不耐这二人的争执,出声打断:“够了。”
然后又转向刘一焜,问道:“刘爱卿,你自己还没回答,治黄与保漕为了什么?”
刘一焜想了想,道:“臣斗胆一提,难道不该为了民生?”
“治理水患不就是为民生?”江西道御史又接一句。
“曹御史不刚说了吗,是为了护祖陵安全。”
林御史又是一阵无语……
刘一焜没再理会,继续道:“陛下,这题本从去年就开始,反复议过多次,如今也该有个结果了。”
永明帝道:“卿家说的是,确实拖得太久,所以朕意已决,一月后举行廷议,无论何种结果,将这事就此了结。”
刘一焜心想,一个月,难不成是为了等那位漕督回来再听听他的意见?
虽然这又是一场无用的讨论,好在是能看到最终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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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过子时,乾清宫的灯火渐渐暗淡下来,紧接着,后庭的灯火也逐渐变暗,就像事先说好的一般。
偌大一座紫禁城,最终归于平静……唯有天上紫微星在闪耀,光芒笼罩下来,让这座城又添一种朦胧的庄严。
乾东五所里的邬阑,早已去梦周公,而且一夜好眠。她正是处在长身体的年纪,吃得好睡得好,睡梦中,偶尔也会像婴儿那般伸腰蹬腿,似乎这样才会长高长大一样。
梦中,她仿佛又听见了那首歌:‘十里秦淮岸,桃花着雨粘;金华笼酒盏,芬芳笼衣衫;我提灯一盏,让月笼江南;默默将你的背影想念……’
枕着悠悠的歌声,她微笑着醒来,睁眼瞥一眼西洋钟,才刚过辰时,再赖一会儿吧……
宫里的人除了皇帝,都没有敢这么晚起来的,即便是皇帝,在睡眠方面也没有多少可以任性的地方,毕竟每日国事家事都很繁重。
邬阑可不会顾忌那么多,反正皇帝又没说什么,别人还敢说?正宫皇后倒是暗示了几次,最后都不了了之,自此就再没人提。当然邬阑也有自己的理由,都996了,还不准人赖个床?
这大明朝最没人性的‘祖宗之法’就是假太少,哪像大宋,上五天休两天,一年到头还各种节日不断,这多好。而大明朝的官员,只有庶吉士的命最好,是五天一休,其余官员皆半月才轮到一天。
说起庶吉士就想起翰林院,邬阑好像又想起一人,正说要找他算账呢……
吃过午膳,她先去了乾清宫报道。
在乾清宫皇帝的上书房里,邬阑有自己一张朱漆小案,覆着黑色桌衣,而皇帝用的则是一张硕大的髹朱戗金覆着黄绫的桌案,桌案后还立着一张须弥座云龙纹大单屏风。
不是谁都能像邬阑一样,在皇帝面前还有桌案可以用,这张桌案是她‘办公’的地方。平日里女官库所有的账目,都是在这里完成,还有光禄寺银库大使,其实就是管仓库的,同样有账目要做。
邬阑见永明帝神色还好,并没表现出一丝半点的疲倦,她赶紧上前两步,给皇帝行礼,道:“邬阑请陛下安。”
永明帝微微一哼,带点鼻音道:“免了吧。”
“谢陛下,”邬阑起身,而后走到她的桌案前坐下。
她在来之前,小火就已经拉拉杂杂说了一些昨晚的事,她大致能猜到为何昨天那么晚了陛下和大臣们还在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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