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这么肯定?”朱伯煦饶有兴趣的问。
“这当然也不是我能肯定的事,只是说天下万般事,就像玩一场游戏,那制定规则的人总是最上面那位,底下的人要么遵守规则,要么退出游戏,没有哪个玩家能恣意妄为,又想玩又不想遵守规则的。”
“怎么解释?”
“因为陆运不仅涉及了有漕的省份,更涉及了无漕的省份,既然不患寡而患不均,那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改变游戏规则。”
“所以你认为最终决定的还是陛下?”
“那王爷您觉得呢?”
——————————————
已快酉时,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广和楼四周所有的牛角灯笼都已点上,海底捞大门外,排队的人渐渐串起了长龙,这已是城南的一大景观。
空气中也开始弥漫一种诱人的油脂香气,这种香气是混合了各种辛香料,又毫不讲道理的霸占人的嗅觉,于是乎大脑开始产生反射,刺激味蕾,腺体开始运作。
邬阑已经回到了宫里,先回乾东五所自己的住处换了一身衣衫,再急忙赶去乾清宫。但这个时间点,皇上还在东暖阁里会见阁臣,邬阑不便打扰,想了想便去了隆宗门附近的司礼监值房,先混口饭吃再说。
早知道就在六尚局里混一顿再来了。
值房里郑大珰在,似乎也才下了值来此用膳,邬阑嘻嘻哈哈的跟他打了招呼,而郑大珰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无理’,反而笑容可掬的为她端了几样精致的小菜来,邬阑见了一阵欢呼,
“幸亏没在六尚局先吃,要不哪吃的上这等美味,多谢大珰!哎呀,饿坏了……”
郑大珰笑眯眯的看着,道:“快吃吧,晚间估计陛下还有事呢。”其实他心里蛮喜欢邬阑这种‘随意’的态度,并没有刻意的讨好或瞧不起阉人,相处就比较融洽。
在宫里除了皇上的御膳,就是司礼监的饭食最好,连皇后宫里都比不上。精致不说,还极美味,这等厨艺就是邬阑这位米其林大厨都佩服得紧。
而这位郑大珰可是掌印太监,但邬阑觉得他脾气挺好,又随和,至少比李东燕随和。她可是跟李东燕吵过,虽然知道他还掌着东厂那玩意儿,但她……也就那么一次。
还有一个锦衣卫使孙富海,邬阑就觉得他挺像二哈的,当然,这话也只是在心里说说,可不敢说出来。
用了一炷香时间,邬阑便吃干抹尽,似乎还没饱,心想算了,等晚间在补点宵夜吧。
郑大珰又让火者端来上好的岕茶,邬阑端起啜一口,泡的刚刚好,顿觉满口生香,不禁赞道:“好茶呀。”
郑大珰不以为意:“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吧,漱口还行。”
邬阑想起去年同赵表哥在‘露兄’谈判那次,饮的一品罗岕,那确实比这强。不过用来漱口就有点夸张了,也就司礼监这么豪!
“知道今儿下晌谁来过吗?”郑大珰问道。
邬阑哪知道啊,想了想遂摇头:“猜不出,谁啊?”
“国子监祭酒,来时咱家瞧他还带着怒气,呵呵……”
“那老头?嘶……”邬阑一听就知道了为啥,又道:“我猜猜,他定是‘大义凌然’来着?要么就是‘大放厥词’来着?还是‘大声疾呼’来着?”
“呵呵,还被你说准了!咱家倒觉得他是‘大放厥词’,颇神烦!”
“哈哈……”邬阑听他学舌,觉得挺好笑,这是她常用的口头禅。
“后来呢,是不是气鼓气涨走的?”
“那可不,挺像那啥的……”
“啊哈哈哈哈……”邬阑心里想象着祭酒吕瓒气鼓气涨的样子,不禁一阵狂笑。
笑过之后又想起一事,说道:“对了大珰,赛马场准备开建了,后来那一期的股份您可能认领不了了。”
郑大珰笑眯眯的道:“咱家明白,手上有之前那些个股份就行,也不求再多的。就是给家中的后辈留些后路,每年得点分红,不至于饿死就成。”
邬阑又道:“不过南京那赛马场准备扩建第二期了,还是以入股的方式,到时大珰还可以再考虑。”
“行嘞,咱家记住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