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爱一个人爱到无药可救,恨不得她满心满眼皆是你,偏偏她心里,装的是众生。”
——楼珏
“我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想让众生都同我一般接受他,让他觉得世间美好,并非皆是末路暗途。”
——颜卿卿
—
绮窗之外霞光晕染,绚烂妖冶的红色,漫延了半个天穹。
厮杀惨叫不绝于耳。
落于云端的男子,凤眸深邃郁美,冰色异瞳如凝冰霜,澄澈清明,宛若无悲无欲的天神临世。
“妖物,今日本殿便取了你的命!”下方身着战盔的少年踏风而上,凛凛长剑直指云端。
楼珏盯着飞来的俊美少年,棠色薄唇微弯,弧度极美。
天界的人,有趣得紧。
区区蝼蚁,却不自知,一如百万年前。
他抬手,修长冷白的指尖蕴力,冷冷拂出。
光影凌厉,势如破竹,狠狠落在少年身上。
尘灰四溢,少年狼狈落地,红唇被鲜血浸染,但眸光未有半分退缩,仍死死盯着那立于半空的人。
男子姿容绝潋,骨相极佳,墨眉丹凤眼狭长阴郁,五官轮廓俊美秾艳,一身缀绣金丝云纹的暗红色锦袍倾泻而下,妖冶如血,身姿修长昳美,矜贵非凡,邪肆漂亮得不像样。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手段狠戾,嗜血残暴,杀人无数。
少年双目愈发猩红。
楼珏轻扫过少年,慢条斯理地整理起了一丝褶皱的宽袖,嗓音凉薄,“传言天界四殿下英姿非凡,战勇无双,如今看来,传言终归只是传言。”
少年握紧手中染血长剑,插入地面艰难起身,“妖物,你多年来滥杀无辜为祸苍生,今日又伤我族人,罪无可恕,我天界势必与你血战到底,今日我玄翎若不死,你便休想再踏足天界半步。”
楼珏勾唇,“自不量力。”
这边血光漫天,厮杀不止,而坐落在天宫西北角的轩落殿,仍是一片祥和之态。
趴在铜镜前的小人儿,十二三岁的模样,一袭月白色软罗烟纱裙倾泻落地,不染尘埃,似月华光影散落。
乌黑莹亮的青丝梳成了双丫髻,娇俏可爱,花簪流苏从发心垂落至耳畔,随风调皮地晃动着。
一缕凉风自窗畔而入,将那悬挂于幔帐之上的一串清铃吹得叮咛作响,殿内金兽熏炉缭绕而起的缕缕青烟,也在顷刻间消散无踪,只余下暖木沉香与淡淡的杏花烟雨混杂,细细嗅探,莫名有几分醉人。
“坏、坏人!还我糖葫芦……”
睡梦中的小人儿蹬了下腿,晶莹的液体顺着软润的嘴角流出,一直滴在脑袋下的妆奁之上,快成了一片海洋。
“小殿下小殿下,您快醒醒,可别睡了,那妖神打上家门口了!”一只圆鼓鼓的红色四翼鸟急匆匆地从轩窗外飞了进来,在颜卿卿耳边大叫。
颜卿卿咂了咂嘴,一掌拍飞了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四翼鸟。
什么妖神,有糖葫芦好吃吗?
颜卿卿迷迷糊糊想着,但不过片刻,她便猛地坐直了身,口水拖了长长一条。
“妖,妖神?”
颜卿卿眨着一双乌泱泱的杏眸,恬美精致的小脸上渐露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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