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现任家中宋仲卿正在钱家的一间屋子里跪着。
宋仲卿从很早开始就在这里跪着了,不管是钱家去宴接方猎,还是带方猎回到家中住,他都知道。
启烨境的修为让他跪了几天也不会有什么不堪重负的感觉,而且他的心也很平静。
自从知道宋少龙背叛了云家,宋仲卿当晚就来钱家跪着了。
别人或许以为徽京钱家是因为实力较弱于云雨两家而低调,但宋仲卿却不这么认为。
何况以宋家的能量,并不足以让星辰阁等修行宗门为其站到云家和背后的昆仑派对面。
对于这些,当了近百年一家之主的宋仲卿很清楚。
所以他很平静,他来钱家,展现的就是一个态度。
宋家只要能够活着,区区脸面,算得了什么。
想起那天钱有清的态度,宋仲卿的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宋家主,老爷请您进去。”仆人推开门对宋仲卿说道。
宋仲卿想了想,不习惯地站直了身子,跟着仆人走了进去,没有拍身的尘土。
“让你跪几天,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钱有清一身富家翁的打扮,坐在床榻。
“在下不知,请钱老明示。”
钱有清喝了杯茶道:“起初担心你是云家的卧底,如真若此,让你一家之主跪几天,你大概会表现出几分犹豫的神色,但是若是生死当面,便不会有。”
宋仲卿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知道自己有可能无功而返,但却没想到自己这几天竟一直在生死之间徘徊。
“你可知道为何昆仑等修行宗门始终凌驾于我等世俗家族之?”钱有清道。
宋仲卿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
“没错,就是因为他们有星隐境。”钱有清站起身走到宋仲卿的身前。
“在这个世界,不入星隐,寿元便有限,更是不可能迈大道,哪怕是御光境,苟延残喘之下也不过三百年的时间,别人凭什么在乎你?”
“而你,竟然让我钱家去动手杀一个肉眼可见有望星隐的人?你宋家,够资格吗?”钱有清看着低着头的宋仲卿道。
“有修行资质的人,初入修行确实不难,堂而皇之地修炼即可,哪怕悟性再差的人,只要肯花时间与精力,总有一天,也能够成功破境,但星海之途渺茫,不去说星隐之,哪怕是启烨都成了多少天资不俗之人的梦魇?而此人不到七天连破七级,你居然要将其灭杀于此,你宋家,够资格吗?”
听到连续两句发问,宋仲卿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钱叔,你可不能不管侄儿啊,如今少龙将云家的筹划泄露了出去,云家必定不会放过他的,少龙他也是你的侄孙啊!”
钱有清的那些话固然是说给宋仲卿听的,但又何尝不是他反复敲问自己内心的话语?他已然是御光一级的境界,在世俗之中和高高在的仙人亦无区别,哪怕到了京,也能在一方王府谋得一席之位。
然而在修行宗门眼中,他只是一个无法晋入星隐、前路渺茫的棋子,只能像现在这样,在金钱和权力之间,殚精竭虑,蹉跎光阴。
看着宋仲卿,他叹了口气:“说实话,原来我也有些动摇,但这少年此次做得太过了,况且我与你父亲也是多年战友,如今你宋家正值倾覆,我哪有作壁观的道理?”
宋仲卿连忙磕了几个头,激动地感谢着钱有清,但其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
...
方猎此刻正在院中苦苦思索如何脱身,然后便看到几个穿着钱家黑色便服的人走了出来围住了自己。
与他们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个眉眼之间与宋少龙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眼神阴冷,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
“方公子,钱家的宝库可还令你满意?”宋仲卿道。
“钱家的宝库自然是令我大开眼界,但听阁下的意思是怀疑我与这场失窃有关?”方猎看着他说道。
宋仲卿道:“都这个时候了,方公子还沉得住气,光是这份定力,确实就比犬子要高明不少。”
“原来你就是宋少龙的亲爹。”方猎道。
“不错,我想问一句,钱家对方公子的招待,不可谓不周全,钱老亲自出面迎接,家族高层除了有要事在身的也都悉数出面,可方公子为何不知好歹,行如此下作之事?”宋仲卿道。
“方某可对天发誓,昨晚回到房中之后再未踏出房门一步,请这个什么...宋家主,不要血口喷人。”方猎愤愤道。
钱家如果自己派人送请柬,那么方猎自然会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但你钱家让宋少龙去送又是什么意思?
宴后强留我,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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